高考我考砸了，我不是你们要的优等生｜读书十二年，我只换来一个地狱

00

高考，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01

高考数学我只考了89分，走向这个地狱却花了我十二年时间。

不记得是从哪一天开始，每当我拿到一份数学考卷，我就开始心跳加速，手臂发麻。大脑好像吸了一大口冷气进去。

我努力过，做笔记，深夜刷题，本子上有黑墨水画成的三角形和密密麻麻的公式。

这些东西都让我头疼。

我记得数学老师是个光头，健壮，一进班级的门就摸着那个锃亮的光头说：“每次来你们班，第一件事就是骂班长。”说的就是我。

之所以那么害怕数学，也许就是因为数学老师这种巴普洛夫式的训练；但又也许，是因为小学时，我爸把我连错数题的数学练习册撕烂，揉成团扔在地上。这是我能想到的最棒的借口了。

考场上有一道题，我记得那个题型，非常简单，分数有十多分，可以说是送分题。但我怎么也想不起来应该怎么解。好像一种前世今生的记忆，既熟悉，又陌生得可怕。

我的笔尖停留在那三四行试题之上，又停留在那片空白之上。最终，那道题，我放弃了。

千军万马独木桥，差一分就是悬崖，十分意味着什么？

万劫不复。

我是不是都没有必要再写下去了？

02

高考考倒了我，也让我的父母走火入了魔。

他们情绪激昂，摔筷子顿碗地训斥、数落我。

那时临近高考，我还在玩电脑，打《魔兽争霸3》。

我好像找到了感觉，想把不死族练起来。我找到了属于我的种族。

“你读的什么书？这个成绩还想待在一班？别丢人了，我看还是跟老师说一声让你去平行班吧。”

我说：“好啊，我也觉得我跟不上同学了，你跟老师说一声吧。”

“还敢顶嘴！你胆子很大啊！”他摔碗在桌上。

我背靠着墙，放下筷子，它们压在碗上，碗里还压着许多饭。

我听着他们连珠炮地数落、责骂，怒目圆睁。我开始怀疑这两个人到底是不是我的父母，父母会这样对待自己的孩子吗？怎么会这样？

我好像看见两个青面獠牙的怪物。他们的四肢筋骨，面部肌肉，都绑上了一根根看不见的隐线，线的另一端抓在一个叫做“高考”的恶魔手中。

它笑得跟狗似的。

想着想着，我站了起来，回到自己的房间，把门锁上了。我把电脑关了，把数学的本子打开，我开始画那个三角形和那些密密麻麻的公式。

我永远都算不明白，我的父母为什么会变成那样。

高考，有那么重要吗？

03

我根本不知道要填什么志愿。

我妈带我去一个亲戚家，据说她是当老师的，英语八级，流产一次，不孕。

我妈想请求她帮我参谋参谋。

我感觉她不想搭理我。

可能我还说了一些混账话，让她更加看不起我了。

“我怎么知道要报什么专业呢，我怎么知道哪个专业好呢？我们当学生的根本不知道那些专业是教什么的啊……”

“未必，有的人很早就想好了。”

是的，只有我像个二傻子一样。

但我想，我现在想，世界上肯定会有很多像我一样的“二傻子”，没有那种野心，也没有那么高的目标，只是被惯性推着走。

你说读书改变命运，好，我读，一读就是12年，但其实从一开始就不明白为什么非要参加这场赶鸭子上架的游戏。

我图什么？我不擅长考试，我可以不考吗？

我不是你们想要的优等学生，我可以退出吗？

可以把那两个爱我的父母还给我吗？

可以有人抱抱我，跟我说考不好也没事吗？

可不可以有人来告诉我，这个世界不是用高考定义的，你的人生将来很精彩，很自由，甚至不用去上班，会有个人和你相爱，无论你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都爱你如故。

你会很幸福。

而这些，都与高考无关。

04

高考我一败涂地，但你也许比我强。

祝你考试顺利。

如果不顺利，别怕，新的人生会从这里开始，你会找到属于你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