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读│故乡梦境(二) 文/罗永建

发布于 2021-08-31 11:50 ，所属分类：中小学阅读学习资料

故乡梦境（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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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梦境（二）

作者│罗永建编辑│茶小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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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夏日的风，温柔地抚动荆树枝花，暗香飘萦了清晨，绕在散落的房子周围，鸡的鸣叫声打破故乡安静的晨曦，瓦房院子还留着青砖的烟囱，早起的炊烟在河坝里潜行，也或在天空里流浪，味道弥漫在空气里的，穿过刚收完谷子的梯田没有方向。露珠的晶莹剔透像一面洁白的镜子，太阳散发的微光在竹叶尖中闪着亮，照过来，节奏让我有些眩晕的迷茫。院子前的田野，谷子没收完的田里，红蜻蜓煽动着翅膀流连在梯田上，回忆里在日头下默默的收割，炙热太阳曾把我的皮肤由黝黑的黄色照换成古铜色，打谷子掰玉米，大汗淋漓却也欢畅，鸟儿唱着丰收的歌谣盘旋在蔚蓝色的天空，抬头看就觉得它们好远好远，我们在田野的粗犷里招摇，肆无忌惮地高歌，在关山的梁子上放飞风筝，躺在松软的谷草堆上望飘浮的白云，淡蓝的远天…然后睡去，在有笑意的梦里享受着金色的收获季节的匆忙。

还记得好多年前故乡的路，像根攀爬树木的藤，在大山上不规则延伸，我无数次把自己想象成在藤上奔忙的蚂蚁，人们来来回回，见面热情招呼说家长里短，寒暄着一日三餐，诚挚珍惜地一路同行，日日里一副满意的神情又各自向前奔去……留在记忆里的路，有路的样子，知道或者不知道名字的花，在季节里以不同的姿势守在旁边，我一来，她们就笑容满面。清晨送我出去挖地，黄昏里迎我回来煨酒，那时候，四季也有四季的样子，虫鱼鸣游，鸟曲精致，我不知道未来，路也不知道将去往哪里，我们相安无事，在丛林里各自欢喜。

我的院子，夏日里门口有新做的竹篱，路，可以带你来到这里，几天不经过，路上就会有杂草生起，试图掩盖我住在这里的痕迹，好多年我出去又回来，那时的路，可以证明，我生活在这里，吃醉过好多回…..如今，我回没回过，都看不出路的忧喜，早失去水和泥巴的柔软，踩上去，虽然没有鄙夷，寒暄还是那些寒暄，我却再也感觉不到路的欢迎，只有这里的乡亲，还在一如既往地把我期许。

傍晚，赤焰的云映红了落日的火烧山，晚霞的亮光接力宽河坝两岸渐次亮起的灯光，散落在路上，我从半山新修亭子一路下来，感受来自山风带来的渐凉，我想念那灯火下的温情，三杯两盏茶，在幺店子上的一份悠闲，迷离的光阴，这里的人还是温暖的模样，我要陪他们吃几杯小酒，作为他们惦念我的慰藉。

回到这里，我认为我还是他们中的一份子，邻家大叔又掉了两颗牙，仍然夸赞我不变的乡音，我回来了，他们说不上奔走相告，但毫无顾忌地大声问候，这里的淳朴，来得直接，却可以陪我风雨兼程，我无需时时想起，却在骨髓里永远不会磨灭。赶月的路上，我曾和满是栀子花香的风擦肩而过，它定是去迎接远道而来的暴雨，那是季节给与他们狂欢的相聚。

今年的秋天如果来临，屋前一定也有几片树叶子落下来，用它自己也不能把握的姿势飞舞，那个瞬间容易映衬许多人的情绪，它们用妖娆的绯红跳着舞蹈而下，代表时间的更替，在那个无形的长河里，无论你失落或是忧伤，你理解不了它对你的嘲笑，它理解不了你的悲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