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集《我心中的香椿树》序_语文阅读

发布于 2021-09-05 18:54 ,所属分类:散文阅读园地

一株馨香蕴真情

对于张店钢铁厂,我一直存着一种特殊的感情。虽然如今面临改制,厂名也改了,但我仍然习惯叫“张钢”。 我的青年时代就是在张钢度过的。从1980年到1984年,也就是我18岁到22岁之间,可以说是人生最好的一段时光了,那段时光成为我内心深处一个挥之不去的情结。经过的人与事,至今记忆犹新。甚至只是听到过的某个名字,也依然记得清清楚楚。当时一部《少林寺》电影在全国掀起了“武术热”,让无数热血青年都想伸拳踢腿、舞刀弄棒,我也成了其中之一。那时只要谁“会两下子”,都会得到莫大的尊崇。张训德的名字就是那时听来的,班上的青工都说他的螳螂拳打得好。但我们不在一个车间,加上我不善交往,一直无缘相识。 让我没想到的是,离开张钢三十年后,我结识了张训德,却不是因为螳螂拳,而是因了文学。当他把一摞厚厚的打印稿拿到我面前,告诉我准备出版,并嘱我作序时,我竟一时竟难以平衡这个反差。

张训德已过花甲之年,但身板硬朗,性情豪爽,举手投足,仍流露着习武之人的精气神,言谈话语带着我所熟悉的老张钢人的那份特有的朴实与淳厚。论辈分,他是我的兄长;按工厂的叫法,他是我的师傅。张训德自1966年参加工作,做过轧钢工人,从事过厨师工作,这些人生经历都成为后来写作的源泉。尤其令我佩服的是,他只在村办小学读过四年书,参加工作后,他手扒着字典,一个字一个字地认,一个词一个词地琢磨。谁能相信,如今的他,已经写出了十几万的字作品,而且在书法方面,也显出了一定功力。

张训德给他的这本书取名《我心中的香椿树》,这也是书中一篇散文的题目,文中这样写道:“我家的老宅院中,就有棵香椿树。我上小学时,每到春天来临之际,香椿树刚萌发出嫩芽,母亲给我们做香椿芽拌豆腐,香椿芽煎鸡蛋饼,炸香椿芽,让我们享受天上赐给我们的美味。……经母亲腌制的香椿芽,保留到来年春天,再从坛中取出,碧绿如初。……时过境迁,每当我再回到老宅院的住址,一排排楼房,早已直排在我的面前,只有寻找我心中的香椿树,老宅院的香椿树,早已变成了永恒的记忆!”

读着这些浸透着质朴情感的文字,再一次印证了我一贯坚持的看法,文学是不需要技巧的。拙拙的用词所能表达的,往往超过那些华丽的堆砌。经常听到有人说“我手写我心,”其实做到这点并不容易,我手写的不一定就是“我心”。贾平凹在致友人的信中说过这样一段话,“有些事情不要太使聪明才情,要养大拙,要学会愚笨。平日说话,大家都不屑夸夸其谈,古语道:口锐者天钝之。写文章也是说话,道理是一样的。”所以说,真实的感情都是自然的,并不需要工巧;一经修饰,反而失去了那份自然。 当今的网络信息时代,让写作的空间变大了,精神的空间却越来越小。流于浮华和功利的快餐式文化铺天盖地,很难再安放一张沉静的书桌。难得的是,无论世事如何变迁,张训德始终不为名不为利,勤勤恳恳,一写就是四十年。身边事,身边人,看到的,想到的——无论是“淄川肉烧饼”,还是“什锦火锅”、“老张钢豆腐脑”;无论是与老伴结婚三十五周年拍婚纱照,还是对被他称作“前世小情人”的女儿的那份牵挂和疼爱……乡情,亲情,友情,都在张训德的笔下,变得鲜活而生动,并且升华出一种意义,体现了一种价值。尽管书中的一些章节稍感急就,一些字词稍欠推敲,然而,世上完美的东西是没有的。读着这样的文字,如同与作者面对面交谈,似乎连表情都能觉察出来。用他自己的话说,是“用身心、思想交流,让您从中获一点启发和乐趣。” 张训德还有一手好厨艺。他用同写作一样认真的态度去烹调,同时把文章写得也如他炒的菜一样有滋有味。 这些年,退休后的张训德,依然闲不住。除了专心写作,练习书法,坚持锻炼,还在高新区尽心尽责地做着一份保安工作。在《百年修得同船渡》一文中他说:“为了尽快地适应环境,就对楼内的结构进行查看,对楼外的环境进行巡视。我深知,只有掌握了基本情况,才能把保安工作落到实处。”我想,像张训德这么认真的人,无论做什么,都会做得很好。我在网上搜了一下有关“香椿树”的词条,是这么说的:“香椿为落叶乔木,种子可以繁殖。树体高大,除供椿芽食用外,也是园林绿化的优选树种。椿芽营养丰富,并具有食疗作用。”

读着《我心中的香椿树》,我仿佛闻到了香椿的馨香。如果把树体比作张训德的走过的岁月,那么春芽就是他写下的这些饱含感情的文字了。它们同样“营养丰富”,同样可以“繁殖”和传播,对一些抑郁的心灵,同样也可以有“食疗作用。”

是为序。



相关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