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街头》沧笙踏歌 7238号

纷繁人世，哪怕片刻驻足已是奢望。那人群中不同寻常的人或事在时光中静静流淌，匆忙一瞬，何处是追寻？那一位老人，吹着笛子，坐在街头，他只是坐在街头，但并非流浪…

——题记

注意到他实属偶然，高三生活，难得的休息时光竟也显得弥足珍贵，同友人乘车而归。奔赴亲戚家的宴席，其间，有人提起我们的成绩，便觉尴尬，匆匆吃完饭，便上街去了。

平日里，我是着实不喜欢赴宴的，仿佛成绩如同宾客一般，与我们此辈人同往。当然，这是我不喜赴宴的原因之一，其他原因我在这也不作过多阐述，毕竟这也是题外话。

与朋友东逛西窜，来到了小吃摊前，她替朋友买了多份吃食，我与她在摊前等待。

我不知是如何看见他的，凭我这脑瓜很难记得住事情，写此也大抵怕多日后遗忘罢了。我转过头去，便见了那老人。他离我们只有四五步远，手中拿着一根笛子，骂骂咧咧说了许多，却也无法让人听清他说的究竟是什么，这是无关紧要的，因为他与他们无关，更与我无关。有人为他驻足，只是好奇，而我，只是在等待。

他骂咧完了，便将笛子贴近唇边，吹着…停下…又吹起来。那笛音算不上悦耳，我一个外行人看来是颇为尖锐的，但也并未到达刺耳的地步。当然，我是不懂这的。

我回过头来看向那油锅，经营这小吃摊的夫妇捞起红的、白的，五颜六色的，我熟知的或是我不知的东西，它咯嗞作响，香气四散开来。

那老人停了下来，又骂咧着。它一直说话，我听不大清楚。朋友与我一同注视着他，他对着我们，仍在说着我们所不知的，大抵是无关紧要的。

后来，偶尔听清他说的几句，我估摸着是跟吹奏出来的曲子有关，索性问他：“这是什么曲子？”

“在那遥远的地方。”他回答道。我只是笑，别人也只是笑。我似乎在哪听过，这会子却也想不起来了。

他继续说着话，似是在说与这首曲子有关的，又似是在与我交谈。我听不大清楚，与朋友一番说笑。他忽然高歌起来，歌词大抵是这样的：假如你要嫁人，就一定要嫁给我，带着你的……"这歌词，我小时候听见过。父亲买的歌曲碟片中是有此曲的。想来，这也是一种时代的记忆罢!

来往的人、车匆匆而过，无人驻足聆听，而我仍在等待

小摊上的香气萦绕，刚出锅的饵块滋滋作响，那泛起的小油泡渐渐落了下去，女人用钳子将它平铺在盘子里，包上各种佐料、几根烤肠，一份香喷喷的油炸饵块就做好了。我等的嘴馋，便要了一份吃食，女人将它下了锅。

“你是不是那个…老昌家…孩子。”老人的声音响起，我又转过头望向他，“不是。”我这次也算听清他说的话，便直截了当的回答了他。

“你就是…老昌…”他又继续叨叨着，我无甚在意，与朋友相视一笑，望向小吃摊。

那女人翻着锅中的食物，“他不知道他的瓜子被拿走了。”女人笑着。

我们又回过头看向老人，女人接着说：“刚才过去的那两个人，一个是他女儿，一个是他孙女。”

我们注视着他的女儿和孙女，她们往前走了，带走了他身后的那一袋瓜子，不知是否是与他开玩笑…

我见他，那个老人，看了身旁…不知道他是否发现那袋子已经不翼而飞。

后来，我与友人带着吃食走出了这条街。

那位老人还在街头，或许仍吹着笛子，或许仍敞开嗓子高歌，又或许在与来来往往的行人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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