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着玩的
发布于 2021-04-19 04:02 ,所属分类:知识学习综合资讯
回家过年是最寻常的事,可如果没有家呢?
好安逸的老街,老时光零零星星堰塞在墙壁夹角处,它有一个名字叫五一街,但凡去过古城的旅客都知道在路的尽头有一家小屋,是一家小火塘酒吧。那一年,发生了很多事,人心变了,世界也变了,自愧“无颜见江东父老”,一张机票逆着人山人海旅游散散心。
除夕夜,丽江,大冰的小屋。
老木门吱吱嘎嘎推开,客人们已经在门口拥成了一坨,有一个清秀男孩子笑嘻嘻地招呼,讲的一口我听不懂的川普,周遭的人笑得前仰后合,挤一挤,让出了一个座。
昏黄的烛光摇曳,红玉般的烛泪倚成罗马石柱的样子,老板递来一杯酒:接着,这酒40,今天过年,免费。不过你来晚了,没饺子吃。我讪讪地笑着,在古城把超市一瓶3块钱的啤酒卖40的酒吧我是头一次见,在四方街、七一街,怎么也得60一瓶吧。
氤氲在街边透来的三角梅香中,12平方的小屋容下了天南海北的“野人”。所谓野人,不少是流浪的艺人们,歌唱得真是难听,不要人钱只夺人命,搁在这么多双陌生的眼睛前糟践自己,说实话我真没有这个勇气。
这一夜,依然有许多人陆陆续续地来小屋看看,大都风尘仆仆,大都孤身一人,老板说:大都是孤儿。小屋有多年的传统,除夕不打烊也不做生意,大门敞开,收留无家可归的孩子。不管是谁,进小屋都留。不管是谁,进小屋都要唱一首歌介绍自己。轮到你唱了。
我呆了,连忙推辞道不会唱,老板邪魅地一笑,小胡子飞扬:别怕,每个人都有一首惊世骇俗的歌在等他。我更呆了,感觉到心脏里坚硬如磐石的执念开始融化。身旁坐着的失意巨贾一拍大腿,讲得好,我来唱……
腊月头一天,我向老板告辞,说山高水长还会再来。老板蹲在门边吃面,头都没抬,含糊不清地说着:别来了,有家的人别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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