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呈现】齐德林:地国之旅(109)

发布于 2021-11-23 11:26 ，所属分类：散文阅读园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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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



文|齐德林



No.109


小老鼠的话惹得那些兵士们笑得合不拢嘴，一些好色的老鼠跑上来对她们动手动脚。其中一只小老鼠爬到表姐圆鼓鼓的肚皮上，东摸西看，还把耳朵贴在上面听了一下，很是惊奇，问表姐：“你身体瘦弱，肚子却这么大，里面装的什么东西？我想看看，行不行？”
“不行啊，还没到时候。你长的帅，我喜欢你。”牛琳表姐面无血色，轻轻抚摸小老鼠的头，表示亲热，希望它不要再调皮了，离开自己的肚皮。
“这些女人骨瘦如柴，像病鬼，”田九朗的副官说，“没肉的女人不值钱，不如把她们养肥一点，留着以后给兄弟们好好享用，不要浪费了。”
副官长得奇丑无比，头又尖又细，而且头顶上是光秃秃的，还涂了点红粉，嘴里的门牙一长一短，几根胡须如针般锐利，一只眼睛被打伤了，屁股后面粘着几粒老鼠屎，臭哄哄的，爪子上全是污垢。它摸着女人的肉体，兴奋得嘴都歪斜了，结结巴巴地说：“这身肉太——嫩了，味道——香，还是人间——好啊！为啥咱大鼠国就没有你们这样好看的美人呢？大鼠国的美女四条腿走路，你们为什么两条腿走路，这样子能睡觉吗？”
“还是杀掉的好，这样的女人会祸国殃民的。你身上臭气熏天，怎么回事？”田九郎见手下个个对女人着迷，不思打仗，怕节外生枝，捂着鼻孔骂副官。
“昨天喝了点牛奶，吃了一片臭西瓜，肚子就不舒服了，拉也拉不干净，沾在屁股后面，所以有点味道，不好意思。”副官说。
“救命啊，救命啊！两国交战不斩美女，这是公约啊。”听了田九郎的话，两个女人扯掉衣服，赤身裸体站在敌人面前。
“杀又杀不得，放又不能放，真麻烦！”田九郎一挥手，要手下把这两个女人拖下去，送到军营当随军厨娘。
“我们是有身份的女人，宁当阿九，誓死不当厨子。”两个女人躺在地上耍赖。
“地上的女人脸皮真厚！”兵士们哄堂大笑。
“请将军赏赐一个给我，今晚我要做新郎，不，我现在就要做新郎官，请将军成全。”副官跪在田九郎面前请求。
“我们坚决不给这样的丑八怪当新娘，这是污辱我们的人格！”两个女人异口同声拒绝。
“咱是大鼠国第一色鬼，能打仗，会贪污，杀人如麻！”副官气急败坏，爬起来对着表姐的脸就是一耳光，大骂，“你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就得给我，让他叫我爹，免得我家十八代单传，失了香火。”
“他以后要当大法官的，怎么能做你的儿子，跟你杀人？再说我还没有离婚，跟你不是犯重婚罪吗？”表姐吓得失魂落魄，对副官说，“你是不知道法院的厉害，判你死刑、有罪就像女人上厕所一样容易，比如你放屁，就可以说你是放毒，影响环境。”
“那你跟我吧，没谁敢惹你。”副官跑到七妹后妈面前，伸出细爪子摸了一下她腿裆的阴毛，嬉皮笑脸地说，“我最喜欢你这个地方，光溜溜的，比我住的窝好多了，咱床上的功夫天下无人可比，保你满意。”
“将军，你这爪子，你这爪子，有没有细菌病毒，没问我，就擅自摸我这个地方。将军都是有教养、有素质的绅士，怎么可能是色鬼，对女人不敬！”七妹后妈见副官的手像从粪坑里刚拿出来，吓得尿剌溜一下冒了出来，副官冷不防被淋湿了光头，气急败坏，骂道，“当众小便，这样的女人让我恶心，至于我长得不好看，手脏，哪又有什么关系？咱有钱有势，女人不就喜欢这两样东西？”
“你这双手太脏了，拿东西吃怎么办？”七妹后妈眼珠一转，讨好地说，“我做你保姆，天天帮你洗，好不好？”
“咱长了这么大，从不洗脸洗澡，我的家比我这双手还脏，可我一家老小却身材健康，力大无穷，百病不生！”副官吹胡子瞪眼，对女人的话不屑一顾。
“为什么？”
“我住的地方是大鼠国的垃圾场，那里什么美味的食品都有，你跟了我，吃不完，喝不尽，多美啊！”副官夸耀，“大鼠国只有我才有这个特权，贵族享受。”
“求求你快别说了，我恶心死了。”七妹后妈哇地吐了一口清水，又酸又腥。
“把这些女人带走。”田九郎下令，没有答应副官的要求。
“女人越坏，男人越喜欢，这是他们的风俗。”公主英姿飒爽，纵马奔来。
“放开我妈，你是流氓！”七妹突然出现在田九郎面前。
“不放，你是什么官，这么大的口气？哪里蹦出来的小疯子？”田九郎吃了一惊，不明白这个一身脏、瘸腿的小姑娘是何方神圣，有这么大的胆量。
“我是地上的七妹，你为什么要杀我们？”七妹问。
“不是我们要来杀你们，是你们要我们来杀你们的，这个道理你不懂。你是小孩子，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因为我佩服你的勇气，你比这些人强多了，田九郎平生最喜欢有骨气的人，死又算什么，活着受罪，还不如死！”田九郎说。
“七妹怎么在这儿？这是我的人，它也敢如此无礼，狂妄说大话！”果儿把枪口对准了田九郎的脑袋。
“不能开枪，不然，七妹会有生命危险，你一开枪，那些老鼠会杀掉七妹的，”米儿对果儿建议，“笑笑来了，把笑笑抓住和它交换。”
“笑笑在哪？”果儿问。
“那不是笑笑吗，好像怀孕了，不知这孩子是谁的？”米儿见笑笑挺着大肚子，正朝他们这边走来。
“她来这儿干吗？”拉多问。
“十有八九要找地方生孩子。”毛毛说完，打开窗子对笑笑大喊，“笑笑，我们在这儿。”
“我的天哪，你是怕它们不晓得你躲在这里！”拉多慌忙捂上毛毛的嘴。
“毛毛，快开门，我肚子疼，怕是要生了。”笑笑来到楼前，在下面喊。
果儿点燃一个火把，打开门，一步窜了出去，那些老鼠和虫子叫着向他扑来，幸好有火把，它们不敢靠得太近，只是团团围住他。笑笑跑过来，果儿拉着她，一步一步朝楼上退。
“投降敌人，罪该万死！”天龙和小头目不顾一切追过来，想把笑笑抢回去。
“用火烧！”毛毛在上面叫。
果儿扔下火把，正中天龙的头顶，烧得它满地乱滚，众鼠慌忙抬起它扔到高家游泳池里，才算保了一条命。天龙爬上来，让水蛭在焦头烂额的头上涂抹些药膏，用破布包着，只剩下两只眼，举着还在燃烧的火把对楼上叫嚷要用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好你一个小婊子，好坏咱们也上过床，做了一回夫妻，居然要烧死我，从此恩断义绝。今天，我发誓，不把你们烧成灰，我就不是天龙。”天龙忍着痛，让老鼠和虫子找来干柴堆在楼下。
“都是我惹的祸，害了你们。”笑笑把裹在肚子上的破布扯掉，懊悔地哭了起来。
“你没怀孕？”毛毛问。
“没有，想你们，装的。”笑笑红着脸，看了一眼米儿，难为情地说。
“我们现在是敌对，没用的。”毛毛抱着笑笑，激动得哭起来。
“爱也分敌人吗？”笑笑问。
“你想嫁给谁？”果儿好奇地问。
“米儿。”笑笑大声回答。
“勇敢。”毛毛称赞。
“有趣！老鼠与人的爱情，经典。”果儿哈哈大笑。
“荒唐！”拉多摇摇头。
“你疯了，我是米儿，还没到结婚年龄，就是到了结婚年龄也不能娶你做老婆，我们不合法的。”米儿哭笑不得，以为笑笑头脑出了问题。
“你是圣甲天王的灵魂，为什么不能爱我？”笑笑问他。
“我们不是同类，怎么能结婚！”米儿恼火。
“草原上的马跟驴子，斗牛犬跟小西施，我们怎么就不行？跟了你，我会让着你的，做好吃的给你吃，帮你洗脚，听你的话，还不行吗！”笑笑觉得自己的理由很充分。
“你太不要脸哪，我不能娶你的，快滚！爷爷会扒你皮的。”米儿态度生硬，气恼地骂笑笑。
“就是这些理由？”笑笑问。
“你是大鼠国少将军的情人，田九郎的妹妹，杀我们诺城的仇敌，不行！”米儿毫不犹豫。
“还有吗？”笑笑的脸色越来越惨白。
“万一你像公主那样，怎么办？”米儿挖空心思找借口。
“那我走了，你多保重。”笑笑打开门，回头望了一眼米儿，朝正在点火的天龙扑去，熊熊燃烧的大火立即吞噬了它们。火中传来天龙痛苦绝望的哀嚎，而笑笑却一言不发，任凭大火焚烧自己，直到化为灰烬。
“笑笑，笑笑！”米儿一声喊，觉得自己心如刀割，背部的金甲似要裂开。
“为了你，笑笑不要命了，说话为什么不温柔点？只要有爱，又有什么不可能？”毛毛责怪米儿。
“诺城快完蛋了，下来投降吧！”小头目在楼下喊话。
果儿悄悄举起枪，屏气凝神，正在喊叫的小头目被米儿击中了肚子，一声不吭栽到火里，烧得面目全非。
“火烧上楼来了，杀出去！”米儿一马当先冲下楼。
（未完，待续）
作者简介：齐德林，丹阳市作协会员，管理者。自由撰稿人。2006开始创作并发表作品，历经十余年，先后著有长篇小说：《一九六一》，《地国之旅》，《花满头》，《左耳猫》，《天葬师的诱惑》等。另著有企业管理一书：《我是自己的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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