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部散文学会】乔曼|??初雪印象

发布于 2021-11-26 18:04 ，所属分类：散文阅读园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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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雪·印象

文/乔曼

上天做了一个晶莹的梦，醒来时内心感动，便把梦咬碎了，撒向了人间，我就与冰雪遇见了。

——题记

这场雪下的可真不寻常。

推开餐厅大门的一刹，便是铺天盖地的雪花向我席卷而来。不过一顿饭的功夫，外面早已着上了银装。虽是北方人，但于许久未见雪的我而言，也是颇为欢喜。霜雪仿佛是冬永恒的浪漫，纯白的天地如一幅待涂染的画纸——吊着冰挂的梢头，被雪覆盖的小道，亦或是来往匆匆的行人，各式的情愫都能在其中安放。我从台阶一跃而下，尽情徜徉在雪的海洋。片片雪花簇拥着我，亲吻着我的发梢、指尖，我竟忘却了寒风的凛冽。忽地，一片雪花落在我的指尖，在路灯的照映下，以她特有的棱角，晶莹发光。在她那转瞬即逝的生命里，我算是第一个见证者。那雪花竟比我想象的还要小些，却生的极为精致，好像她们生来就是为了装点这人间似的。

落入凡尘的雪花无非两种归宿，一种是落到有温度的地方，一触即化；一种则是落到她们“宜居”的地方，久存再化。而两种归宿都难逃她们终将消逝的结局。不知是不是风吹的缘故，眼角不经意间蓄满了泪水，明明生来是那样的高贵、纯洁，消逝时却那样的悄无声息，无人问津。眼光倏而瞥见路灯照映下的雪花，北风的呼啸之下，雪势又大了些。

“雪飞雪落雪满天”，片片雪花以直线的方向直冲地面，她们像高贵的芭蕾舞者，一曲又一曲的谱写着她们生命的乐章。生命尚在时我绚丽舞过，濒临死亡时我绝不回头，向死而生，一往无前，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这时，我仿佛明白了她们的执着与追求……踱步回宿舍时，我紧紧地将双手揣入衣兜，好让我的掌心触不到雪花，这样，她们也许还能在空中停留几秒。

那夜，冰雪襟怀，琉璃世界，夜气清如许，独我久久不能入眠。

翌日，看雪心切，便早早起床，想独赴那夜的雪之约。

她果真没有辜负我。

整个天地都被白色裹挟着，什么都被掩盖了，天和地之间，已经没有了空间。万物好像都长高了三公分——长粗了的树干，变宽了的长椅，亦或是加厚了的草地。雪果然是位有品位的装饰者，点缀万物时也不忘露出他们原本的色彩，这样红、白、绿相间，倒显得更有意境了。“用我千万雪花，饰你冰雪人间”，原来这是才她们的初心所在。

漫步于小道间悠悠凝望时，尽头一抹抹橙色闯入我的眼帘。遥遥看去，她们似乎拿着扫帚，清扫着什么。初雪的晨间，天还微微亮，远处还有几颗星子闪烁，在那尽头的路灯的照映下，团团雾气零星闪现，凡橙色身影所到之处，皆现出小道原本的模样。这才发觉，路中的积雪早已整整齐齐地堆到两边，我才能在这漫天雪地里行稳至此。走近时，她们早已完工，那一抹抹橙色也所剩无几了。

我下意识的看了看时间，不过七点一刻钟，这条并不短的林荫小路早已成为坦途，而八点钟的行人是断然看不到这一切的。她们如同雪花般，无声的来，又悄悄的去，临走之时还不忘留下她们的“礼物”，眼角忽又闪起点点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