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苇:语言
发布于 2021-08-31 11:24 ,所属分类:中小学阅读学习资料
梁老师是我的社会学启蒙师,虽然他以人类学者标记自己,但他确确实实是费老的弟子。十几年前他主讲的《社会学概论》课程给我的冲击是巨大的,回想起来内容更多是人类学意义上的文化反思,老师抛出来的问题几乎迫使同学们重塑三观。有次他告诉我们,现代汉语里大量词汇来自日本,比如我们所使用的“社会”(society)。严复和潘光旦译“群”,而日语译“社会”。至于为什么严译被日译淘汰,王国维先生有过解释,这不是本文的重点。重点是,大多数人根本意识不到自身文化理路的复杂性。
我从小使用的语言是地方方言,这是当地极为主流的强势语言。小时我喜欢听故事,母亲就给我买了很多磁带,所以我就自己学好了普通话,还在幼儿园靠讲故事拿回一座别墅(手工制品)。由于我上学比较早没有读学前班,父亲怕我跟不上就集中给我补课,那会还尝试过教我他的乡音,那是一种古老的粤语。后来和大家一样,我学会了英语听力、语法和阅读理解,口语变好是因为结识的外国朋友。这些年我还尝试过学习的语言包括但不限于:日语、德语、阿拉伯语。
现在使用最多的还是普通话,只是追根溯源可以打在我身上的文化标签可太多了。昨天读王铭铭老师的“家园”作为方法诸论,想起这些年流行的叙事里有句话:民族的才是世界的。可王老师认为,如果方法论建构没有些放眼世界的普遍感,那作为反思文化霸权本身的家园叙事也会失去其初心。当人们随手捡到些爱国爱家的标签往头上一扣时,这些人所操演的霸权可不会减少。按照他们的逻辑,“爱国者”不当说话,开口不小心就是日语词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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