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笔记 | 双溪荟萃:东栅小学百年琐记

发布于 2021-11-16 17:16 ,所属分类:知识学习综合资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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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双溪荟萃:东栅小学百年琐记》


作者:薛家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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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前,“花婆婆”读书会邀请薛家煜老师分享他的新书《双溪荟萃》。不巧,那天参加考试不能前往。原想拜托花婆婆老板代购一本薛老师的签名本,却有幸得赠此书。

东栅于我,只是童年的模糊回忆。但我父亲,从小是在东栅长大的。翻开这本书,我仿佛跨越时光的阻隔,去寻找父亲童年的影像。



01

校舍变迁

嘉兴清末举人吴寿福在《小种字体柱铭偶存》中记录下“壬寅初(光绪二十八年)改书院为学堂”,为东栅小学的前身——常丰蒙学堂的诞生记录下确切的年份。

晚清,清政府推行“废科举,兴学堂”政策,下令各地利用僧道庙舍兴办新式学堂。

光绪二十八年,即1902年,男人们的后脑还垂着长辫,电灯还是稀罕物,嘉兴四周的城墙也还没有倒下吧。

那一年,嘉兴的东栅口史无前例地办起了小学堂。

东栅,旧称东栅口,地处嘉兴城东。古代为护卫郡城设栅,东栅就是嘉兴城东的城防哨口

到了民国元年,学堂改称学校。1919年,《嘉兴市教育志》记载,第一国民学校兼高小就设在东栅市(镇)。

抗战前,东栅小学校设在吉祥庵;抗战中,吉祥庵被毁,小学校曾借用孙家花园曲尺湾办学。

抗战胜利后,东栅小学从曲尺湾搬到沈宅,后在老街东市46号(新中国东栅镇工会驻地)办起了收费较低的东栅第九保初级小学,俗称“保校”。

当我和父亲聊起他的小学时,他说曾就读“保园”,应该就是这里。

1955年,东栅小学兴建新校区,占地五百多平方米,有八个教室,校名为嘉兴县塘汇区东栅镇完全小学。

2000年,东栅小学搬迁至双溪路,校舍占地两万多平方米,教学设施先进。

如今,东栅小学的校史长廊里还保留着从1955年建的校舍中拆下来的教室旧门窗,便于我们想象这所萌芽于清末的小学堂往日的芳华。



02

理悟渊源

从来没有想象过,父辈(祖辈)们的小学生活是怎样的。这本书中一个个朴实的童年画面为我补上了这一课。

曾在沈宅就读的梁瑞兴王婉贞回忆当年的情景尤为生动:

每逢星期一的周会,学生在操场集会,默念孙中山先生的遗训。


放学时,学生在操场集合,齐唱《放学歌》:“功课完毕要回家去,先生同学大家才分手;明朝回,好朋友,明朝会,好朋友。”

唱到“明朝会,好朋友”时,同学向左右转身,相互鞠躬致意。

有时,赖皮小囝把这两句歌词故意唱成“明朝会,小牌位”。老师也只当勿听得。我们就暗暗发笑。


离校时,校门口有两名手持木棍的童子军值勤。学生手牵手出校门后分东西两队,循东栅大街回家。

作者在书中详细回忆了教导主任徐曼青带领大家在校内铺路。

那时的教室与校门之间,隔着一个泥质的操场。每逢雨天,同学们带着鞋底的泥浆,踩脏了教室的地板。老师们就带领学生亲自动手铺设一条校园内的主干道。

学生们热情高涨地到处捡来杂砖,每天提着砖头上学,低年级同学一两块,高年级四五块。

我父亲当时应该是高年级学生,他回忆说每人交十块砖头。学生们轮流上场,师生一起动手,筑出一条平整的砖石道路。

书中有一幅黑白照片,远处是黑瓦白墙白柱子的老式一层平房教室,近处一条略凸起于两边平地的砖石路笔直地通向教室。

路有四五米宽的样子,两边白石块,中间黑砖头。白色的石块虽长短不一,但齐整地拼出了左右两边笔直的边线。中间参差不齐地拼接着大大小小的黑色砖块,既朴实无华又用心良苦。


作者还详细记录了“自然灾害”时期在学校养猪和公社化时期去生产队帮助扫盲的经历。

我曾问过父亲,当年他读书时学些什么,有什么活动。父亲有点难为情地说:“老早不记得了,我那时成绩又不好。”

不过,他清楚地记得当时的班主任老师是徐明洁,还记得有个老师叫邹明珍,校长是叶尔康(音)。父亲说起当年初中考上三中,“真是猫也要笑瞎‘眼乌珠’”,他哈哈大笑起来,幸运之甚可见一斑。


03

袖珍照片

那晚,读《双溪荟萃》极其意外地看到两个熟悉的面孔。

一是张红晔老师,因为她曾是作者儿子的启蒙老师,被写入书中。

可我分明记得,她也是我的同事,是个认真负责的好老师。

那时我刚工作不久,张老师调到我所在的单位,我记得她齐耳短发,声音有些沙哑,笑起来露出一口整齐的牙齿,记得她在学生作文本上快速精准的批语,记得她态度温和,对学生不厌其烦地耐心教导。

张老师退休后,我还曾见过她几次,一直那么亲切。



另一张照片就更熟悉了,那个蹲着的瘦瘦的戴着黑框眼镜的年轻人就是我的父亲。

照片下赫然印着“会龙桥边留个影,是东栅人特有的纪念(照片由1957届校友汪育伦提供)”

那座会龙桥本是明代遗迹,可惜在1972年冬就拆除了。

照片上,桥栏两侧攀覆着浓厚的植物,河上桥孔与河中倒影圆整相连,一叶小船刚好穿桥而过,河滩边茅草茂盛,远处平房稀稀疏疏。这应该是镇上一处代表性的景点。

我父亲服装整齐,外套上的第一颗扣子也端端正正地扣紧,认认真真地蹲在桥前,腿上还搁着一本书。


第二天,我们聊起这张照片,父亲马上翻出了相册,念叨了几遍,是用“135相机”拍的。

那时候拍照机会不多,照片反而更加珍藏。父亲的老相册是一本巴掌大的“工作笔记”,每一页都整齐地贴着八张小照片。

他点给我看刊登在书上的那张照片。没有想到,它是那么袖珍,比一角硬币大不了多少,照片上的人物并不清晰。


尽管看起来朦胧不清,但那些我不曾谋面的岁月倏地被相片拉近到眼前,我终于明白寻找记忆并记录下来是多么美好必要

它不仅能定格一个人的青春,还能帮助更多人整理纷杂的思绪,甚至能共同建立一个庞大的中国原型故事库

作为嘉兴人,我们重要的性格基因从何处来,我们又将走向何处,正需要寻根溯源去解释和判定。

我们生活在祖祖辈辈的记忆之上,就像在有海浪的地方划船,是海浪在推着我们走,它是一个不断叠加的过程。

从一个家庭到一所学校,从一座古桥到一条街道,都可以温柔坚定地将记忆溶解在悠长的时间里,去寻觅岁月荏苒之中深隐的美,整理并解码我们的文化基因,以及更笃定地了解现在和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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