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永培‖散文‖明教授的生命观

发布于 2021-11-29 20:35 ，所属分类：散文阅读园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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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教授的生命观

作者：施永培

前不久，在北方一所重点大学当教授的堂弟小明，因身体原因，退休后叶落归根，来到瀛洲乡下度晚年。自此，咱哥俩又如儿时一样，经常一起了。聊天时，他谈了对人生的看法，说有个“生命梦”。让我这个一辈子在农村与泥巴打交道的“老土”，脑洞大开，见识大涨。

小明说，在生活中的千千万万个问题里，每个人碰到的问题是大有不同的。但有个问题是人人必须面对的，上至天皇老子，下至黎民百姓，都是无法回避、无法绕开、无法躲得过去的。那就是关于生死的问题。小时候常听大人们讲人的生死时，说“人会死，从小的做朝数，到七老八十岁，没有人是不死的。”“死人的事是经常发生的”。那时，年幼无知，无忧无虑，尽管生活极其贫苦，对生死这样比较沉重的问题无有认识，认为生活本来就是这样的。现在，到了一定年纪，自觉或不自觉，有意或无意，偶然或必然，会思考起人的生死问题来了。这或许是上了年龄以后，人人都会考虑思索，个个直面应对的问题。

古有求生不老的君皇。相传公元前二一九年，秦始皇坐船游山东半岛，听当地方士徐福说，渤海湾里的“蓬莱、方丈、瀛洲”三座仙岛上有仙人，手中有长生不老药。于是，秦皇即派徐福带领千名童男童女入海寻找长生不老药。结果可想而知，哪来长生不老药？有说此去的人全部葬身鱼腹，有说被徐福带着去了日本，开垦种地，结婚生子，繁衍生息，成了日本人的祖先。又过四年，秦皇听燕国方士卢生说有叫“高誓”、“羡门”的两个仙人能制造长生不老丹后，即命卢方士前往寻找。秦皇没吃到长生不老的仙药仙丹，自然没能长命，秦家江山也早早让了人。

今有淡然生死的伟人。带领党和人民建立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伟大领袖毛泽东主席，面对生死，辩证唯物，诙谐幽默，举重若轻。一九六三年罗荣桓逝世后，毛主席对护士长吴旭君说：“我死了，可以开个庆祝会。你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最好穿颜色鲜艳的红衣服或花衣服，要兴高采烈、满面春风地参加庆祝会。然后，你就大大方方上台去讲话。你就讲：‘同志们，今天我们这个会是个胜利的大会。毛泽东死了，我们庆祝辩证法的胜利。他死得好。如果不死，从孔夫子到现在地球就装不下了。新陈代谢嘛。’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这是事物发展的规律。”一九六五年一月，毛主席同美国记者斯诺交谈时说道：“按照辩证法，生命总是有限的。”一九七五年四月，董必武逝世，毛主席同来访的金日成说：“我今年八十二了，快不行了，靠你们了。上帝请我喝烧酒。”又说：“上帝也许要发请帖请我去。”同年十月，毛主席与来访的基辛格说：“我是供来访者参观的展览品，我不久要归天了，我已经接到上帝的请柬。”一九七六年二月，毛主席抱病会见尼克松时说：“一个人负担太重，死是解脱。”一代伟人笑谈生死。

还有那些不怕死的人。那些为了主义，为了理想，为了别人生命，而忘我牺牲的人，是英雄，是豪杰，他们英名长存，流芳百世。那些神经错乱，精神有疾，悲观厌世，不堪重负，而自杀身亡的人，是犯病，是短见，是轻生，这部分人留下遗憾，让人叹息。那些心有奸邪，制造恐怖，滥杀无辜，而剥夺人命的人，是坏蛋，是罪犯，这部分人遗臭万年，千古罪人。

对于生死，处正常生活中的人，求生的多，贪生的多，怕死的多，这是人的本能，是人性的必然。求生，是每一个活着的人最基本的动能，食能裹腹，衣能蔽体，赖以生存。贪生，是活着的人对生的追求、渴望、留恋，高于了基本的生的层面。无论是求生的，还是贪生的，都是怕死的。尤其在经济发展，物质富有，社会太平的当下，贪生怕死，要健康长寿，乃是人之常情。君不闻，同学碰头，战友聚会，同事聊天，亲人团圆，那“健康第一，身体是自己的”，“名誉、金钱是零，身体是1。没有了1，后面的零就没有了意义，没有了价值”等的声音，溢于言表，不绝于耳。好像贪生怕死已成社会现象。

但，世间万物有生必有死，这是不可抗拒和违背的自然规律。在对待生死的问题上，“既无长绳系白日，又无良药驻朱颜”，以为要顺其自然，不必刻意地去追求健康长寿，既要重视生，又要不惧死。既要珍惜生命的价值和意义，活在自己的自我快乐中，自娱自乐，自得其乐，又要坦然接受生命的完结，昂首挺胸走进另一个新世界。

那就先说说重视生。生即活，这里的生是指活的意思。人要活，就要不怕烦恼，不怕苦难，不怕饥饿，不怕病痛，不怕折磨，不怕斗争，不怕离别，不怕困厄，不怕风雨，不怕冰雪等等。有了这诸多不怕以后，就会有收获，就有满意，就有快乐，就有欢喜，就有甜蜜，就有幸福，就有惬意，就有舒服，就有美妙等等。有了活不怕以后，也就不会有轻生了。有了收获以后，也就会想法贪生了。这是生活的现实性。

再说说不惧死。大凡人都是怕死的，惧死的，不想死的。社会是多彩的，生活是丰富的，世间是美好的，处处让人留恋，让人不舍，让人不弃。怕死实际上既是对活着现实的不忍拂去，不忍告别，不忍割断，又是对死后情况的无知，对未来事情的不晓，对灵魂安放归位的不测。主要是惧怕担心人死后比活着更难受。要是现在有科学证明人死后情况，那就不会有人那么地惧怕死了。也正因为死后情况不明，就不能说死后一定比活着糟糕。也许死后比活着还快活呢。因此要不惧死。这是死后的可能性。

人们常把人活着的空间叫做阳间，把人死后的空间称为阴间。还说阴阳是相通的，阳间有的，阴间也是有的。这种观点虽未被证实、证伪过，但我是相信相通的，接受相通说法的。因此，认为人死后是可以比活着还快乐幸福的，尤其是我们生活在社会主义社会的人们。

人类社会是由低级向高级进化的，即由原始社会、奴隶社会、封建社会、资本主义、社会主义（共产主义初级阶段）、共产主义。这一学说已经被人们普遍接受。我也相信社会主义要比资本主义优越。君不见，在同样的时间里，社会主义的发展速度比资本主义快吗？那么，按阳阴相通的观点，阳间生活在社会主义阶段的人去了阴间，要比生活在资本主义社会阶段的人快活。

也许，当我们死后所去的阴间，或是继续社会主义阶段，或是接近甚至直接进入共产主义社会。那是因为，我们生活所处的中国式社会主义，是人间社会主义中的第一，而且发展势头是将要或必将超过人间资本主义中的第一美国。那我们所去的阴间基本上是这样的：环境，山清水秀，天空是蓝色的，大地是绿色的，空气是清新的；出行，交通发达，公路是通畅的，火车是高速的，飞机是准点的，邮船是舒适的，甚至去太空也是方便的；物资，十分充裕，吃的是卫生健康食品，穿的是亮丽美观衣服，用的是安全应手东西；住宿，怡然惬意，房前有清澈的小溪，屋后倚青翠的山峦，室内则摆放着应有尽有的日用品，还有在住房两边偌大的场地上，有步廊，有亭子，有花园，有让人健身强体的地方，有让人吟诗作画的处所；天气，可控变化，自我调节，风霜雨雪，电闪雷鸣，冬秋夏春，为己所用；社会，各取所需，皆大欢喜，受教育终身免费，看医生全部免单，住房子配给免款，政府提供的服务都是无偿的；受教育程度的提高，社会福利事业的发达，后顾之忧没有了，自由了，和谐了；相见交往，彬彬有礼，温文尔雅，和蔼可亲；充分就业，精神饱满，富有热情，爱岗敬业；遵守规则，恪守律条，忠守信誉，坚守底线；蝶飞蜓舞，虫鸣鸟叫，鱼儿漾波，猫子跳跃；社会自然，协调共荣，如此美景，能不向往。

因此，生活中的人，要重生，不轻生，顺其自然地、开开心心地活着。要为所处的社会服务好，努力好，奉献好，要在推动社会的进步上出力流汗。这样，当被命数决定去阴间时，就会进入一个高一阶段的社会层面。而生活在社会主义中国的人，一旦离去，便会进入一个以上描述过的理想的空间。所以，人大可不必惧怕远去。离去是件快快乐乐的事。

古有：“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今有：“施公言殁，安知非乐”。

只见小明表述完对人生命归宿梦的看法，他自己也乐哈哈地笑了起来。对此，我这个老土颇感新鲜、有趣、想象外，还对身体有恙的小明，能抱有如此积极、乐观、豁达的人生态度，深为钦佩。有谁能说小明教授的“生命观”不可取呢？

2016年7月31日

【作者简介】施永培，1957年10月出生于崇明岛，1977年12月的高考改变命运，公职在市区，退休回乡下。自娱自乐写散文。作品散见于《新民晚报》《珠江晚报》《东方城乡报》《崇明档案》《上海散文》《作家文学》等十多种报刊。著作散文集《小鱼闲情》《小鱼逸趣》《小鱼游踪》（“小鱼三部曲”）。现为崇明区文史研究会会员、崇明区作家协会副主席、上海市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中国现代作家协会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