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外无物:我想娶个好姑娘,先要有个好爸爸

发布于 2021-11-30 13:16 ，所属分类：散文阅读园地

作者简介｜心外无物

红娘子短篇小说点评班年卡学员

出版散文合集《幸福那些小事情》

号：xwww1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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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父亲总爱到坟前去看看母亲，却竟然没有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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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王建国，出生于新中国刚成立。八十年代时，那时我三十多岁了，还没娶上老婆，不管是自由恋爱还是包办婚姻我都没有戏，只因我爹是个远近闻名的跛子。

大家都嫌弃我家的条件，母亲早早过世，家里穷的叮当响。

倒是经常有人来请父亲治疗跌打损伤，父亲都是笑呵呵的免费治疗。

我的人生就像踩了狗屎，不过我倒有个梦中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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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叫小翠，是邻镇剃头匠的女儿，脸长得胖嘟嘟的，我做梦都想掐一把。

那年头剃头匠好歹也是手艺人，比我家强多了。

剃头匠店生意很好，每次我就看小翠削梨般理发，剃头匠有次停住剃刀，问小翠，“这人是谁?怎么天天来?”

小翠白了我一眼， “他爹是王跛子”

我赶紧落荒而逃。

回到家，正碰见有小孩子手崴了来找父亲。父亲看准部位，用力一按一拉，骨头居然复位了。

父亲跛着脚叫我去打水，我将木桶砸在地上。

父亲楞了楞，“谁欺负你了，我找他去？”，

“还不是你？！”，我说。

父亲瞪了我一眼，没做声。

“走，看你母亲去”，父亲打破了沉默。我知道这是每天父亲的惯例，父亲在坟前站立良久，临了，他将旁边一颗杂草拔掉。

“听说你喜欢剃头匠的女儿？”

“你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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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来都带着一身碎发回来”，父亲说。

“我不要你出马”，我想到他那一瘸一拐的模样去说亲，肯定是没戏。

好在我脸皮厚，在剃头店里我帮忙照顾着顾客。

那天生意很好，剃头匠为表感谢特意留我下来，请我喝酒，我见那老头褶皱的脸渐渐的红起来。

“你知道我的店子为何生意这么好吗？”，老头说。

我心思却只在小翠身上，我敷衍一句，“为何？”

“因为我凭借的是真手艺，只要剪过一次的人就会来第二次”

剃头匠扳着手说，“我们这里最厉害的手艺人，你知道是谁吗？”

“墙上飞呗，你说了很多次”，小翠撅嘴说。

我顿时来了兴趣。

“墙上飞，就是在墙上健步如飞的人”

“不就是个江洋大盗吗？”，我不屑。

“他可是个侠义有情之人呢，遇到了喜欢的人之后不知踪迹，我还和他相识呢”，剃头匠整个脸红得像是干架的公鸡，我知道他开始吹牛了。

果然，他说，“墙上飞可以喷一口水将打断的骨头接好”

我偷眼看小翠。小翠鼻子里哼了句，“可惜你爹又不是草上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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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着一身酒气闷闷不乐地回家，门口坐着一个悲伤的女人，女人指了指里屋，意思是她孩子在治病。

我一看，里门居然是关着的。

我想到小翠拒绝我的表情，有些恼羞成怒。我一脚踢开旧木门，父亲拿着瓷碗正鼓着嘴巴往孩子的骨折处喷水。

“你发神经了？”，父亲明显生气了。

我后背一凉，“你就是墙上飞？”

父亲静静的给我讲起了往事。

解放前，父亲劫富济贫，有一次在地主家不小心被抓，地主忌惮他，给他打上脚镣。

有个丫鬟敬佩他，打开脚镣放他走，两人逃到乡下躲避，这期间，两人暗生情愫，过了一段美好日子，不久就生下了我。

父母亲继续被追杀，母亲被杀害，父亲断了条腿才将我保护下来。父亲搬迁到此处便隐姓埋名。

一直到解放后地主才被镇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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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剃头匠和父亲紧紧地拥抱起来，原来剃头匠当年就在地主家剃头。

“你知道你的身世吗？”，剃头匠问我。

父亲却摆手制止。

“当年地主霸占了你母亲，怀上了你，你父亲带着你母亲四处躲藏。”

我居然不是我父亲的儿子。

“后悔吗？”，剃头匠问父亲。

父亲看了看我， “我找到了自己的爱情，我最幸福的事就是穿着大红衣服迎娶了自己心爱的人，在我眼里，他就是我儿子，因为他身上流着她的血”，父亲指着我说。

我泪眼模糊了，父亲一直没告诉我。

不久，我和小翠结了婚。

在母亲的坟前，父亲一瘸一拐的扯着坟头的杂草，我忽然发现父亲头发已经花白了。

一阵晚风吹过，我知道那是母亲在拥抱着父亲拥抱过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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