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子恺丨《像孩子一样笨拙而自由》
发布于 2021-11-30 14:49 ，所属分类：散文阅读园地
这是子恺对自家孩子们的描述，我也不知为何，读了丰子恺的文章，称他为先生总觉有些陌生，称他为子恺，反而觉得亲近不少。
子恺羡慕孩子的淳朴、天真、敦厚，不论是他的文字还是漫画，总是充满孩子的身影，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孩子是他创作的重要源泉。所以，他喜欢孩子。
我家也有一三五岁的小儿，如果子恺与我是邻居，想来，这个小儿也会成为他创作的源泉之一。
我有个小外甥，名叫冬冬，今年才3岁不到的他总是充满好奇心，要把家里的每个抽屉与柜子都打开看一看，翻一翻才肯罢休。什么常见的卷纸、碗碟、水桶，在他眼里全是玩具。
小外甥玩耍时总喜欢有大人在边上看着，否则他是万万不肯的。不过，最近，他倒是很喜欢“背着”大人，自己偷偷玩耍。
一天午后，大人们都围坐在阳台上晒太阳，一时间竟忘了冬冬这一小儿，忽然想起时，冬冬的外婆（我的母亲）赶忙去寻，最后在厕所发现了他的身影。
他坐在地上，怀里抱着两大包新买的卫生纸，认真地从包装里抽出每张纸来，然后整齐地铺放在地面上。看外婆进去，他竟然用小手拍了拍地面，示意外婆一起坐下，与他共享这撕纸的乐趣。
外婆大喊一声“冬冬，你在干嘛，这纸可以玩吗？”看到外婆的愤怒，冬冬并不害怕，他反倒以为这是外婆对他的“赞许”，咯咯直笑。
直到外婆一把夺走他手上的卫生纸，将他丢出卫生间后，他才意识到外婆是不允许他这般的，他委屈地边哭边来阳台寻我，趴在我的怀里呜呜大哭，委屈的不行。
不管我怎么哄他，他都不肯收起他的哭声，后来，我偷偷从屋里拿来一包卫生纸塞到他的手上时，他立马露出笑脸，开心地继续撕着纸。
也因此，家里人总说我是最宠冬冬这小儿的。
我现在想来，孩子都是最好的“演员”，都是极会哭的，他们拿捏住大人们的心理后，眼泪说来就来，从不犹豫。
子恺也说过：哭的一事，在孩子们有特殊的效用。
大人们惯说“哭有什么用?”原是为了他们的世界狭窄的原故。在孩子们的广大世界里，哭真有意想不到的效力。
譬如跌痛了只要尽情一哭，比服凡拉蒙灵得多，能把痛完全忘却，依旧遨游于游戏的世界中。又如泥人跌破了，也只要放声一哭，就可把泥人完全忘却，而热衷于别的玩具。又如花生米吃得不够，也只要号哭一下，便好像已经吃饱，可以起劲地去干别的工作了。
孩子们真真是可爱极了，哭的时候用力去哭，笑的时候用力去笑……
经常听人说，现在的孩子不好教，说什么他们都不听。家长看来，他们既要挣钱养家，又要教育孩子，恰好，孩子还不听自己的话，那真真是累极了。
不过，在孩子看来，大人们挣钱不用写作业，回来就可以玩手机，真是幸福；不像孩子，白天在学校里要上课，晚上回来还要写作业，即便到了周末也没有自己的时间，自己真是累极了。
前些日子，同事埋怨自家的孩子，爱立flag，却从来不做。最明显的就是每次放假，孩子都会把假期排的满满的，哪天要做什么作业，看什么书，都写在计划表上，然后背回来一大堆书。不过，临开学之际，返回学校时，怎么带回来的书怎么带回去。
同事笑说，孩子有这力气，不如工地上搬砖，挣个零花钱。
同事的孩子近来有考研的意愿，于是邀请我去她家做客，与孩子分享考研的经验。我初到同事家里，看茶几上有一本《子恺漫画》，我问了句“这是谁的书？”同事回答“我家孩子的，一天到晚就爱看些没用的漫画。”
说来也巧，这孩子爱看子恺的漫画集，我近来又刚好看了子恺的《像孩子一样笨拙而自由》，说来，我与这孩子也算有一些共同语言。吃饭时，我与这孩子聊到子恺的漫画，问他为什么喜欢看子恺的漫画，孩子说喜欢子恺与小孩相处的模式，有时在子恺的漫画里还能看到自己的影子，觉得很有共鸣，所以爱看。
我与他说道：“子恺也很喜欢你这类孩子，因为子恺读书时也与你很像。寒暑假时，子恺也喜欢做好计划，带很多本书回家，结果一个假期过后，书积了厚厚的一层灰后还是在那里，一动未动。”
“那他一直这样吗？”
“那也不是，这样的经历反复了几次之后，子恺觉得这样的如意算盘并不如意，于是不再费力气往家里带书，不再做那么远的计划。”
“嗯，那他还挺厉害的，没什么计划，还能成为著名的漫画家，真厉害……”
“是的呀，因为他觉得想未来的事情太累了，只想做好眼前的每件事。”
“哦。”
这段对话，原只是我与这孩子讨论子恺的作品时随便聊聊的，未带有说教性与劝导性，可就是这次，同事说，现在放假，孩子也不背那么多书回家了，只带寥寥几本，不过，带回来的他一定会看完。
想来，子恺说如果自己的作品能给青年人带来点什么，那就很不错了。
作者简介：
丰子恺，中国漫画的鼻祖，民国时期最有人情味的文艺天才，新文化运动的启蒙者之一，拜佛的散文大师、爱猫的生活智者。
平生著有散文集、漫画集、翻译和艺术教育论著等百余种。散文温情质朴、宽仁隽永、天然童真，漫画则典雅清新、幽默风趣、别具韵致。
巴金说子恺有“与人无争、无所不爱、一颗纯洁无垢的孩子的心。”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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