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金根散文|初学驾牛犁田_语文阅读

发布于 2021-09-12 17:19 ，所属分类：散文阅读园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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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学驾牛犁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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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孟金根，一名退休的小学教师，平时喜欢写写随笔，不为名不为利，只为自已开心，仅此而已。

双抢开始，第一批稻子收上场，牛登场，犁田开始。

“犁田去了！”刚吃好早饭，父亲就叫我了。

因为昨晚上队长对我说：“明天你跟你父亲学犁田，学会了可以替替他。”

我们生产队里有2头牛，会驾牛犁田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我父亲，另一个叫“阿八”。每到农忙季节，一头壮牛就归我父亲了，从有田犁开始到田全部犁好，父亲与那头牛结成了伙伴。为了不耽误农事，父亲与那牛没日没夜地在田里耕作，那牛也真有“牛”劲，在印象中没有见它累过，只要人不累，不管是清晨还是半夜去牛棚牵它出来犁田，它都不会有怨言，总是按它独有的脚步速度跟着主人走向田里。吃的是草，付出的是力，如果没有它的付出，农民们将望板结的田块而兴叹。

父亲说：“你去牛棚牵牛，我去仓库扛犁。”

我们的牛棚在鲍甸港南岸，桥的西面。牛棚用毛竹作框架，稻草盖面，四周没有矮墙，好像吊脚楼一般，四面通风。当然到了冬天，四周会用草苫遮挡用以保暖。

牛棚里有两头牛，一头是公的，正值壮年，力气也大。一头是母的，岁数有点大，由于岁月的沧桑，它的鼻子出了毛病，我们都叫它“烂鼻头”，气力要小一些，可耐力倒还不错，经得起耗。使唤这头“烂鼻头”牛的人，相对来说体力可以弱一些，因为它的犁田速度要慢，由 “阿八”负责。我父亲使唤的是那头高大结实的壮年牛，因为我父亲在生产队里是出了名的有力气的人。

来到牛棚，放牛的已经给牛喂好了草，那牛屁股躺在地上，前脚半跪着蹲在地上舒适地反刍着。那鼻孔之间的鼻梁有一根小木棍穿过，木棍的右边是球形的，左边扁且有一个孔，那是结牛绾绳的，“牵着牛鼻子”也由此而来。我从牛桩上解下牛绾绳，用力一拉，同时一声吆喝，那牛立马站了起来。我把牛牵出牛棚，牛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赶，走向目的地——老汇。

到了不一会儿，父亲扛着犁也来了。他把犁从肩上拿下来，放到田埂边。我看那犁，主体是用木头做的，一根直的犁柄，柄上还有一个抓手。一根弓状的犁身，犁身的前端有一根40公分左右的横木，用一可活动的销与犁身相连，它的左右两端结着长绳，这两根长绳连接着一个由两截木棍交叉成的弯弓状东西，听父亲说那叫“牛扁担”，是套在牛肩颈处拉着犁前进的。犁的底部有一根拖泥木，那木头的前面装有一个铁制的犁头，犁头的后面有一块铁制的有点绞状的宽挡泥板，是可以活动和调节的，犁田时那板结的泥翻转过来就靠它。

父亲对我说：“第一次犁田，要把犁头插进泥里，使犁尽量保持直，这样戴牛扁担会容易些。”

牛拉着犁翻耕泥土，其力的传递就是靠那弯弓状的叫“牛扁担”这个装置。父亲从犁上取下那“牛扁担”，走到牛的脖子那儿，把那东西往牛肩颈处一放，与牛的肩颈刚好吻合，再把牛扁担一端的皮带从牛脖子底下绕过，栓到牛扁担的另一端，那牛扁担就固定好了。牛扁担上的长绳连接着后面的犁，就这样一幅牛耕图被画在了即将开犁的田畈上。

父亲先犁了第一垄，让我直观感受一下。父亲右手扶犁，左手将牛绾绳一抻，一声“特—虚—”，那牛就乖乖地“嚓—嚓—”朝前走，随着牛走，那犁就钻入泥土前进，翻转过来的泥块 “扑突扑突”地侧倒在田水中。

父亲在赶着牛犁着田，我在田埂上边走边看。见他有时将犁侧向右边，有时将犁侧向左边，更多的时间是扶正着犁，“特虚—特虚”声也是不绝于耳。到了田横头转弯的时候，只见父亲先把牛绾绳一拉，牛头向左一转，随即牛身开始转向。他顺势抓住柄上的抓手提起犁，使其从泥土里拔出来，拎着犁柄与牛一起转向，转直了，再把犁放入田中，把犁柄稍一提抬，犁头就顺势钻进了泥土中。

父亲犁了一圈后 “哇——”一声喝住了牛，说：“你试试看！”

我下到田里，接过父亲手里的牛缰绳，扶好犁柄，学着他的样子一抻牛绾绳，再“特—虚—”了一声，那牛居然也听话，朝前走了起来。可没走几步，那犁就不听话了，犁头居然从土里钻了出来，来到了田面上，我慌乱地把犁柄拎了一下，犁头倒是钻下去了，可深得那牛都快拖不动了。父亲看到这样子，走过来“哇—”一声把牛喝住。说：“犁头钻上来，是你的手扶犁时没跟上牛的速度，把柄向后拉了。钻得深是你拎起来再放下去犁没有放平，再是手向前推用力太重了。扶犁也要讲究巧，手上要有点‘软硬功’，人要跟上牛，还要把犁扶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