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徐志摩和他的爱情_语文阅读

发布于 2021-09-12 18:39 ,所属分类:散文阅读园地

徐志摩和他的爱情

邢军||陕西


在缠绵悱恻的诗行中,我认识了多情诗人徐志摩,感受到他心底如水草般柔柔的爱情。有人说,见一个爱一个,是渣男;爱一个伤一个,是徐志摩。

在那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时代,徐志摩娶了出身显赫却温婉贤淑、从不骄纵的张幼仪。她在家相夫教子、侍奉公婆、恪守妇道,然而,她的付出却不能得到徐志摩的爱情。她的谨小慎微、如履薄冰,在徐志摩眼里只是毫无意义的委曲求全。

徐志摩在英国剑桥大学求学期间,认识了亭亭玉立、秀外慧中的林徽因,从此,她就成了他眼前永远飘不去的那朵云。

我是天空的一片云/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你不必讶异/更无须欢喜/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你记得也好/最好你忘掉/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光亮。

静静的康河里,轻柔的水声荡漾着一对年轻人的爱恋。徐志摩忘情地吻着林徽因的手说:“徽徽,许我一个未来吧,我知道在你的手里,我是非生即死。”

情窦初开的林徽因何尝不喜欢眼前这个温柔多情、才思泉涌的翩翩公子?她的期盼、牵挂和相思,这一切感觉都在告诉她,她是爱他的。然而,她要爱得理智、爱得明明白白、爱得没有一丝愧疚。

林徽因的母亲一生都生活在另一个女人(林徽因称之为二娘)的阴影里。在琐碎的日子里,母亲的怨天尤人,父亲对母亲的冷若冰霜,后院生活的枯燥凄凉和前院里飘出的欢声笑语,深深伤害了年少的林徽因,并成为她童年记忆中挥之不去的伤痛。她不愿同样的悲剧重新上演,她更不愿自己成为另一个女人的噩梦。

面对情真意切的徐志摩,林徽因强忍着内心的痛苦说:“那不是一个人的未来,也不是两个人的未来,是三个人。如果,只要有一个人因为这段感情受到伤害,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憾恨。”

她含泪告别徐志摩:“这是我在爱情和道德之间的选择,如果我还有奢求的话,也只是奢求你的宽谅,奢求你重回你的妻子身边。”

在爱情里,徐志摩似一团火,不仅可以燃烧自己,更会让爱的人玉石俱焚。林徽因心疼徐志摩飞蛾扑火般的义无反顾,然而,理智让她在拒绝中割舍,在割舍中疼痛,在疼痛中逃离。

为了赢得佳人芳心,徐志摩坚持要和张幼仪离婚。在那个封建时代,离婚就是休妻,这对传统、单纯而无辜的张幼仪是极其不公平的。尽管彼时张幼仪已经怀了第二个孩子,可是,为了不错过自己真正的爱情,徐志摩顾不了张幼仪和她的家庭面临的尴尬,在报纸上发布了离婚公告。

摆脱婚姻束缚的徐志摩远渡重洋,回到中国找林徽因。当他知道她已经和梁思成订婚,他的绝望和痛苦化作眼里一汪清泪,化作指间颤抖的香烟。他承受着失恋的疼痛,凌乱在曾经见证了他们爱情的康河边。

徐志摩天空的那朵云终究是飘走了。然而,他是懂她的。“我的诗只朗诵给一个人听,如果这个人离开了我的生命,我的诗就沉默了。”

林徽因走了,徐志摩的爱情如同康河边上草丛里洒落的露珠,晶莹透亮,却冰凉而落寞。

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那河畔的金柳/是夕阳中的新娘/波光里的艳影/在我的心头荡漾。

但我不能放歌/悄悄是离别的笙箫/夏虫也为我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人和人之间能交心的不只是爱情,还有友情。”林徽因的这句话,给他们之间的感情画上了一个沉甸甸的句号。

北平的深秋色彩斑斓、风景怡人,而在诗人眼里却是寂寥的。一次偶然的舞会上,徐志摩邂逅了已为人妻的陆小曼,她长相甜美可人,一裘红衣、身姿绰约。舞池中的陆小曼犹如一枝绽放的梅花妩媚妖娆、光彩夺目,他们的相遇,点亮了彼此灰暗的世界。

徐志摩是幸福的,午夜的街头,在纷纷扬扬的雪花中,身着黑色大衣的陆小曼笑着、旋转着,夜空中回荡着她铜铃般的笑声,头上朱红色的花朵映衬得她无比的娇媚动人,她就像一只美丽的精灵,撩动起诗人心中朱砂梅的芬芳。

陆小曼是幸福的,徐志摩的出现让她尝到了爱情的甜言蜜语和荡魂摄魄。江南才子、含情脉脉、风度翩翩,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她从来不知道爱情竟然如此曼妙、扣人心弦。没心没肺的陆小曼仿佛重生了,她的生活变成绚丽的彩色,原来以为丢在娘肚子里的那颗心,从此真的回到她的身体里,无处安放的灵魂有了停靠的港湾。

然而,轰轰烈烈的爱情终究没能经得起时间的消磨。浸泡在浓情蜜意中的两个人,当爱的狂潮渐渐褪去,他们不得不面对茶米油盐的平淡与真实。

陆小曼依旧像原来一样娇慵贪玩,整天泡在交际场所,跳舞、看戏、打麻将。家里养着车夫、厨子、佣人,高昂的消费使得家庭经济常常入不敷出。尽管徐志摩同时兼任好几所大学的课,夜里还要写诗赚钱,但是依然无法填平陆小曼挥霍无度欠下的亏空。

同一个屋檐下,这边徐志摩和他的学生们风华正茂、挥斥方遒,他们酣畅淋漓、海阔天空地谈论着人生的诗和远方。那边陆小曼和她的牌友烟雾缭绕、嘻嘻哈哈、打情骂俏。一墙之隔的夫妻两人,却仿佛就是处在两个世界里。

同样喜欢唱戏、打麻将的浪荡公子翁瑞午,喜爱并熟通推拿,他以帮助陆小曼治病为名,赢得徐志摩的信任后,经常和陆小曼厮混在一起,并且在不知不觉中,让陆小曼染上了鸦片。

深夜,当徐志摩拖着疲惫的脚步回到家里,看见吸食鸦片的陆小曼和翁瑞午东倒西歪迷醉在烟榻上,他陷入无尽的困惑之中。《我不知道风是在哪一个方向吹》,诗行间流露着他的痛楚、无奈和迷茫。

我不知道风/是在哪一个方向吹/我是在梦中/在梦的清波里依洄/我不知道风/是在哪一个方向吹/我是在梦中/她的负心,我的伤悲/我不知道风/是在哪一个方向吹/我是在梦中/在梦的悲哀里心碎/我不知道风/是在哪一个方向吹/我是在梦中/黯淡是梦里的光辉。

“也许我的爱,像鸦片一样害了小曼,我总想证明我能付出的是无穷无尽,可她不断挑战我的信心和勇气,我是有些失望,但不绝望,对小曼,我绝不放弃!”

“我们一生有太多的梦从指缝里溜走,如果我们比别人能多一点幸运的话,也许就是能够用诗来网住一些旧梦的残影吧!”

诗人的心是脆弱的、孤独的,诗人的泪眼里浸透滚烫的思念,曾经的爱情有多美,如今的伤痛就有多深。徐志摩缠绵在昔日爱情残留的温存之中迟迟不肯出来,他为被岁月风干的美好回忆寻找各种理由,可是,现实还是辜负了他的一片痴情。命运让他错过了兰心蕙质的林徽因,错过了善解人意的张幼仪,偏偏,这颗纯澈浪漫的心,却遭遇放荡不羁的陆小曼,是命运嬉戏,还是上苍弄人?

1931年11月19日,徐志摩为了能赶上参加林徽因在北平举办的“中国建筑艺术”讲座,搭乘邮机从南京返回北平。因当天大雾,飞机坠毁,徐志摩遇难。

正如席慕蓉所说:“所有的悲欢都已化为灰烬,任世间哪一条路,我都不能与你同行。相聚如一只跷跷板,今生在一头,来世在一头。”

风流多情、才华横溢的徐志摩,他如同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在爱情世界里纯粹、执着而深情地活着。他在爱情的诗行里享尽人间甘苦,也在爱情的困惑中匆匆结束短暂的一生。

徐志摩的人生落下了帷幕,爱与辜负,他自己做了最好的解释:“人生不过是午后到黄昏的距离,茶凉言尽,月上柳梢。”


插图/作者

作家简介

邢军,网名烟花,陕西省宝鸡市作家协会会员。文章在《陕西农村报》《宝鸡日报》《响水日报》《情感文学》《秦风》《陕西建设》等刊物及公众平台发表,部分作品获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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