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驴头
老驴头是当初我所在工厂的翻砂工,十多年前儿子从军队复员下来半年多了,可工作一直没安排上。据说是卡在安置办一个叫“红桃5”的手里了。这人官到不是很大,权可大着呢。有好心人给老驴头指点迷津:“请他搓一顿,再塞个红包,保准事办成!”老驴头倔了一辈子,冲谁也没低过头,可这回只能装孙子了,虽说心里一百个不乐意也罢,就在“京津春”支了一桌子。红桃5”可不是个玩意了,带着胖婆姨来也就不说了,还叫来了“梅花尖子”、“方板4”等人,卖了一番嘴皮子,尔后便大吃二喝 ,不大工夫便干了三瓶子“五粮液”!借着酒劲,他终于吐了口:“你儿子的工作问题不大,不过先罢慌,再等上两天·····”老驴头原本就不会喝酒,今天是舍命陪“君子”了,愣是自己喝干了一瓶“二锅头”,心里那个憋屈劲儿就别提了,真想偷偷找个地方放声大哭一场!恰在此时,听到“红桃5”说还要“再等两天”,一着急,就把本来已经掏出来的“红包”扖错了——扖到了中间人手里。“红桃5”就地不干了,脸子一甩就住外走。老驴头真正喝醉了,在他眼里,这个头光脸净的胖家伙怎就和电视里被枪毙的胡清长得差求不多,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你他妈的‘臊头戴礼帽——充什么好人’?就你干的那些下三烂的事,当我不知道?!明天我就去举报!”说着一把掀翻了桌子,由于用力过大,自己也摔倒在地,吐了一地,便睡着了······次日,老驴头酒醒后是后悔不迭!儿子哭哭啼啼,老伴骂骂咧咧,都说本来已经办成的事给办砸了!老驴头是赔了银子又丢了人情,简直痛心疾首,几乎要上吊!谁知偏偏这时候某单位来电话通知说儿子的工作已安排好了,让下午就去上班。老驴头死活不信,儿子却一道金光溜了出去,一阵工夫回来说“真的”,而且“红桃5”告诉这家单位领导说“这是我老战友的儿子,安排个好点的工种!”当天晚上有个小偷到“红桃5”家偷东西,正听见老婆子骂老汉:“你管那老驴头儿子干啥?一顿饭就打发了,嘴就那么不值钱?”就听“红桃5”一声长叹:“唉,看样子老驴头总是知道点啥呢,要不他敢骂我?忍个肚子疼吧,反正工厂又不是我开的,让干去吧!”贼娃子心说:“原来如此······敢情此人与我都是做贼心虚!
两个日八歘
马骚和咩羔都是我原先那个厂装配车间的学徒工,跟我关系还都不错,但他俩却一个不尿一个,前者嫌后者是个“卡子算”,后者说前者是“小贼×”。
我考上大学离开工厂后,没几年的时间赶上企业改制,厂里的情况越来越不景气,后来两人都一次性买断工龄下了岗,索性听了各自师傅劝告,浪迹天涯。马骚就在新市区租了个小门面,先倒腾酱油醋,觉得没多大意思;后改为铁皮铺,专做简易冼澡器,又亏了本。又跑到汝箕沟倒煤,钱到是血薄赚了两个,就是太辛苦,而且还翻过一次车,当场受了惊吓,贵贱是不干了。就在家里黑蹲着,花倒煤挣下的钱。这时,有人给他介绍了个陕北姑娘,绰号“老母子”,他原本不干,嫌没户口,架不住对方色相诱惑,一不小心“老二”走了火,名不正言不顺住到了一搭里。时间不长钱花光了,两口子只得靠打三角饼子为生。春节前夕,两、三年没有音讯的咩羔突然回来了,穿着西装,留着分头,逢人就说他在南方发了,“金票大大的有!”马骚听说后就请他来家里喝酒,还一个劲地催“老母子”敬酒——原来这二人不安好心,定计要将客人灌翻,尔后勾引他上床,再以此要挟,逼他往外掏银子。马臊事先就告诉“老母子”:这家伙是个囊怂,不胜酒力,沾杯即醉,见机行事,就地拿下!不想今非昔比,闯荡江湖这几年时间里,咩羔这嘎子别的没学会,偏偏把酒工夫给练下了,一口一杯,一杯一口,脸不变色心不跳,两瓶“日天酒”见底了,咩羔啥事没有,马骚却早已醉的像头死狗,“老母子”更是又唱又跳、胡言乱语,醉的一塌糊涂。事情既然到了这般地步,咩羔也不是吃素的,将计就计,连道两声“喝醉了,喝醉了",一个绊子将“老母子"放翻在地……翌晨,马骚酒醒过来,发现床头留有一张便条:你这个下三烂,想打我的主意?其实我根本就没有钱,骗你的酒喝了不说,还把你的女人拐跑了,哈哈!咩羔。又:我是自愿跟他走的,你也罢生气,人家哪方面都比你强!老母子,X月X日。如果有谁以为马骚过目之后气冲斗牛、暴跳如驴,甚至打官司状告咩羔拐骗良家妇女,那可就大错特错了——这小子眼珠子贼亮,精神焕发地一个鲤鱼打挺,穿上衣服,洗漱完毕,点燃一根烟后悠闲地长出一口气:总算是把这个难缠的女人给批发出去了,舒服呀!
相关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