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子【我的母亲散文?】

发布于 2021-11-12 09:23 ，所属分类：散文阅读园地

我的母亲＜散文＞

文/祥子

＜我的母亲＞感觉没什么可写，好似没太多的感动，还是太多的记忆，不知为何？反正没有写的决心，可又一直心存好想好想写生我养我一生无法回报的母亲。

我的母亲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农村人，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有着劳动人民的勤劳、朴实、善良、任劳任怨，严以律己、宽以待人优良传统的品质。母亲省吃俭用辛劳了一生，没有享过福的一生，并把一生一把汗，一把血的积蓄都分享给了我们每个子女。可当我给她买上才几十元的衣着，一些食品时，母亲心痛地连说太贵、太贵交待着以后不让再买。母亲的爱是无私的，是伟大的，是无价，更是不可代替的。我一生受益受教最深的是母亲给予的，假若没有这样的母亲，就没有今天的我。就是这样的母亲，我有太多太多的爱，太多太多的话，想对她说，可又不知从何说起。

这些天，常常翻出姐姐发过来一张母亲在医院里苍老的照片，蓬乱的头发，穿着睡衣，戴着住院病人特有的手环，好似恐惧跌倒，目光呆滞地憔悴的靠在墙上望着父亲。父亲穿着农村人特有的衣服，因严重驼背变的那么矮小，蹲在母亲的正前方，着急地注视着母亲。我的心中阵阵的酸痛，湿了眼眶。心中刚强不屈的母亲犯病了，中风了。父母亲真的是老了，我必须及时地写＜我的母亲＞。

在新中国成立初期，母亲出生在浙江省兰溪市一个小乡村，上有六个姐姐，两个哥哥。读到初中时，正遇到文化大革命辍了学。在当时吃的正是大锅饭，小脚外婆是村里的炊事员，外公是村干部，母亲年龄最小，家里劳力多，不但少干活，且从来没饿着。到了我十岁有记忆的时，外婆家是占地三四百平米，在村里算最好的砖木结构两栋房子，后来因火灾毁了一栋，前几年回老家时还留着另栋。

母亲，中等身材，皮肤白嫩，瓜子脸，一双大大的眼睛，扎着二根长辫子，丰满而性感，是十里八乡长得少有漂亮的姑娘。介绍的人络绎不绝，后来嫁给离五里路外的父亲。

父亲虽英俊一表人才的外表，可寡言少语，处处谦让于人。直至前些年，与父母闲聊时，母亲还在埋怨嫁给父亲，直说是命中注定，吃了一辈子的苦，好似命苦，嫁错了人。父亲总是堆满笑容，深情地望着毁容的母亲，不加以辩解，偶尔回道，你嫁错了，哦、哦，你嫁错了。母亲虽是埋怨，但并不伤感对我们说起，那是和你父亲婚后没多久到了夏天，村上人要走蚊帐，又到了冬天，又有人来要被子。你们看看天下哪有这样的事，结婚用的蚊帐、被子都是借来的。事后也就算了，可分家后，经过几年拼命地苦干，慢慢好了起来，又要说分过家，就是因为你爸太好说话，太老实，总是让着人，被人欺负。以至我不得不去争，去辩，总是做恶人。你们知道的，家里所有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我去处理去解决。特别在了外地福建这里，如果我不去争，不去理论，见我们是外地人，更是被他们欺负死了。我理解且非常赞同母亲的争辩，怎么能不接受她的埋怨呢？

母亲生性待人温和，从不无中生有、不中伤人、不讲伤感情和气的话，更不会与村民聚在一起说三道四。但母亲有着刚强不屈，不受于人欺负，更不受于人格的侮辱。

有回外村人来村里砍柴往回时，见我家紧闭大门前一只才一个月大的小狗，顺手抱走了。傍晚，母亲田里干活回来，好心村民告诉母亲此事。母亲顾不得天色近黑，气急匆匆地赶到五里外的村找那人理论。那人仗着本地人，根本不理会还出口伤人辱骂母亲，强词夺理说是自家的小狗。母亲理直气壮、真凭实据地说出小狗的特征，不甘示弱与他理论，逼着他把小狗抱出来让围观村民评理，是谁家的狗？结果可想而知，他自知理亏，当着众人的面乖乖地把狗还给了母亲。这就是是非分别，刚强不屈的母亲。

我家背井离乡，少有客人来往，还在读初中放暑假时，偶有同学来家找我玩。母亲会热情地煎上舍不吃换钱的鸡蛋，煮上了更是难得吃得手拉面来招待，我把剩有鲜美的面汤喝得干干净净。可住在镇上的同学不知怎么的，吃了剩下的半小碗说不吃了，问我到哪里？我好生莫名其妙望了望他，又望了望母亲，这么好吃难得面条要倒掉，真是可惜，可这是母亲拿出最好的难得吃到食物来招待同学了。

也是那时，农忙未结束。全家已搬回浙江五六年的大舅舅来到家中看望我们。当时还少有买得起肉吃，母亲杀了一只会下蛋的老母鸡来招待大舅舅，并交代我们不可吃鸡肉。这让我有很大的触动，教育着我如何对待友人客人，以至在外地居住的少友少客的我，哪怕偶尔有上好友发来一个招呼，我必定感激，珍惜得好似客人一样来对待他。

在少年时，那些年暑假。已非常懂事的我干农活卖力，因营养不良，矮小瘦弱得我时常生病。有次无力虚弱地躺在床上发着高烧，不可下地干活，又吃不下饭。母亲总是干不完的农活，一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担心着，急忙摸摸躺在床的我，额头是否还发烧。然后煮上自己永远舍不得吃的三四个荷包蛋，端上来喂我吃，又让我吃下一包又涩又苦的包治百病的头痛粉。那时候不论什么病，少有看医生，就是买些便宜的退烧药，消炎药备用。有时想起，心有余悸还好不是什么大病，否则定让这些退烧药误了病情，丢了不值钱的小命，可我是母亲身上肉，心中宝，那真是无法想象的痛。

还记得我已十三四岁夏天时，病了好几天，又瘦又饿，吃不下饭，肚子里蛔虫也饿极了，一条条从口中吐了出来，烧一直不退，到了半夜里，平时舍不得开得电灯一直亮着。母亲和父亲嘀咕着，母亲把瘦弱如柴的我从另床抱到身边，抚摸着我，担心着我，父母着急商量着。从我记事起，母亲从未抱过我，因为她有太多太多的重要的事要干，从来没有闲下来时候，来不及抱我。可我至今都理解母亲，明白母亲心，我是她生下来的，哪有哪个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呢？只是她们的命运造就了她们这样子，她们只能用心，用行动，用不寻常的方式来爱自己的孩子，用毕生的经历，用最大的力气呵护自己的孩子，教育孩子，我深深地爱着你，妈妈，母亲。

可不幸的母亲，命运从一九七九年那场大火发生了改变，险些丧命毁容的母亲，最痛苦的是母亲的内心深处悲痛欲绝定是常人无法想象，无法承受的。

母亲从一个方圆十里最漂亮的，一下子变成了人人见了都害怕，还被村上误认为毒妇。没有一块完好肌肤的脸，脸是每个人，特别是女人，除了健康，是一个人生的最美标志最重要。可想而知，母亲毁容的脸，无论走到哪里？定是人人都忍不住想看几眼这无法辨清的脸，可对母亲来说定是无法言语的痛，那定是无意地刺痛着母亲的内心深处。女人爱美是天性，可母亲爱美的资格就这样被剥夺了，同时还被村民误解着，母亲心中悲痛谁都无法体会的。只有她自己默默地去承受，谁也无法分担。让我感到非常地欣慰的是，望着母亲笑得父亲。从在父亲眼中，行动中，母亲是在父亲心中永远是最美的，最漂亮的。父母的爱情使我认识到什么是最纯洁，最伟大的爱情。父亲从来都包容着、理解着、体会着、微笑着面对母亲时常发生的无名之火。父亲时常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母亲就是这样的人，刀子嘴豆腐心过会就好了。是的，只有父亲最懂母亲，母亲是父亲认为母亲是世界上唯一最美的，最可爱的人，爱情这点母亲是成功，令人羡慕的，也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从我懂事起，母亲时常对我们不间断的说教，说得最多的是，人穷志不穷。母亲深知这个社会没有文化是寸步难行，深刻地认识到只有读书才是农家孩子最公平最好的出路，从小在学习上严格要求。在村里就只有我三姐弟一直读到读不下去为止，而大多数他家的孩子读到小学就辍学了，特别女孩更是。姐弟读了高中，为了让成绩好些的我能端上铁饭碗，读了三年的初三，只因各种原因，与铁饭碗擦肩而过，至今愧对了父母对我的期望。

当我走上艰辛的创业时，承传了母亲刚强的性格，融合了父亲包罗万事乐观的态度，抱着永不服输的创业精神，成就了现在的我，这于父母亲的教育支持是分不开的。

我在十九岁开始修理自行车店那年时，为了吸引顾客。母亲把家里唯一的录音机给了我，唯一当年为了我养病方便了买的电饭煲也让我拿到店里来。我又自不量力，盲目的要把附近一家饮食店转让来，需要一千五百元，母亲毫不犹豫地支持，并拿出辛苦的积攒血汗钱给足了我，在当时那是上班一年的工资。结果可想而知，我是门外汉，自然血本无归。母亲见我亏了钱沮丧着，不但少有怨言，还安慰我，鼓励我，钱亏了可以再挣，吃一堑长一智，斗志可不能失了。

后来走上做买卖的道路，又是母亲不但拿出家中全部的积蓄，还到处帮我到村里借钱，凑上了两万多元，使我增添了勇气长了斗志。假使没有这样的母亲，定没有今天衣食无忧的我，怎么能让我一生回报母亲的恩情呢？

当生意出现危机的时候，又是您母亲义不容辞得把家里的田地租了出去，还把家里唯一的一张书桌也让我带走开店用，鼓励我、支持我、伴着我再创业。一年后，生意稳定了，母亲才放心地又回到农村，这就是我的伟大的无私的母亲。

母亲生性多思多虑，睡眠一直不好，劳积成疾，早早地患上了高血压，糖尿病。可这病并不影响母亲劳动，吃着药，照旧下地干着农活。

母亲和父亲不仅不让那无利可图的种了一辈子的农田荒废，还利用农闲时帮外村人管理茶叶。有次回家看望他们不在家。去茶山上找，见一大片长势旺盛的茶叶，就只有母亲和父亲干活，好生奇怪。父亲告诉我说，这是外村人的茶山，就让我和你妈管理。我生疑的问？老板不在，工时怎么计算呢？父亲说，老板信得过我们，由我记工时。当然也像在自己家干活一样，只是每天干多少时间记下来，不论怎么得干，得讲良心，必对得起那这么信任我们的老板。我越听越担心，那工资怎么算？能算得来吗？父亲笑着又说，工资是没有问题的，都是同大队的人，干完活了，等茶叶卖了就可以结账，钱会送到家里来。侬、你上次回来时，见到来家里送钱的就是那老板。我真是被感动了，被震憾到了。世界上哪还有这样的雇佣关系，到了如此信任程度。母亲接着说：“我和父亲干活，从来不偷懒，外村的人都是喜欢叫我们干活，这里那里干都干不过来。村上有许多跟我们同年的人，天天在家里玩，没有人叫他们干活。”父亲又道：“有的人很鬼的，老板在的时候就装着很卖力，不在就慢下来了，偷懒着，时间久了，谁干活勤干与否都一清二楚了。”母亲满脸微笑道：“每天和你爸二百多元，村上没人请干活的人，妒忌死啦，那也是没办法，谁让他们出工不出力尽是偷懒。”我感到很欣慰，很自豪有如此的父母亲。但一直担心父母身体，直劝父母别太辛劳，可以歇了，直到身体健康与日俱下被迫停歇了下来。这就是我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