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子【忆深的火车散文】诵/雪花飞舞

发布于 2021-11-26 20:14 ，所属分类：散文阅读园地

忆深的火车＜散文＞

文/祥子

诵/雪花飞舞

今写到二OO一年坐火车去南昌买瓜子时，回忆起当年坐火车情形。

丽水至南昌相距五六百公里，坐火车正常得十个小时，可十有九晩点不定时。火车在各个县城都得停靠上下旅客，还得等候让车交会，出了站就是单条轨道无法让道。有时火车停在站里，一动不动，十几分钟半个小时甚至一小时。如遇赶时间，那定是心急如焚，可火车好似与你斗气，像一条大蟒蛇慢悠悠前行，好不容易才动起来，心里才舒坦，可到了相距三四十公里的下站，又停了下来，又像死猪一样，又不走了。反反复复着，心慌意乱、气愤难当，定说下回不坐这耽误事象是病兮兮的火车了。

火车虽慢但安全且直达，又别无选择。不象客车班次少且少有直达，需一站站赶着转车，有时赶到站已无班次，又得住店等第二天，客车时常超载又长时间行驶，易坏在路上，抢修好后又得赶时间，即不安全车费又贵也不按时到地。从安全考虑坐火车省心。

当年火车厢内的状况，现在想起来心有余悸，不论冬天还是夏天，车厢里热热烘烘，臭气冲天，喧闹吵杂，拥挤不堪。

有时遇到赶车人多的时候，必须使出吃奶的力气往车门挤去，有的爬车窗翻入，直到火车鸣笛时，站台上的乘务员着急地把顾客使劲往里推好不容易把车门关上，此时任何人顾不上形象，也顾不得男女老少，全部都挤压在一块，汗流浃背，人贴人，头挨着头，身体紧紧的貼在一起。

关上门后，才放下心总算挤上了，不论怎么说，能上车就是运气好，否则耽搁车程，误了生意。因车门上下旅客，极意发生意外，曾经遇见被下车的旅客，挤下车去，再也挤不上车，车上的同伴只能干着急。

必还得慢慢一点点往车厢里挤，没有人让你，也无法让，只能等着有人往车厢里挤时，有了踩脚的位置，赶紧跟上，不然马上被人移占。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挤到车厢，车厢吵杂着，什么声音都有，小孩哭闹声，妇人辱骂孙儿声，年轻男女嘻笑声，还有喝酒猜拳声。车箱过道上全占满了人，站着、靠着车厢坐位上、有的累了干脆直接坐在过道上，无论什么姿势必须把脚收到最大限度少占位。否则借过的、上厕所的、乘务员推车卖货的，或到站开门的，时不时的让你不得安心，还得遭人生厌生恶。

在如此拥挤下，我最记恨的是半夜里大家都己困意还得挤身让道，那是不定时的传来厌恶的叫卖声，瓜子、八宝粥、啤酒、饮料、矿泉水前面的脚让一让收一收。列车员推着一辆不锈钢制成三四十厘米宽，长高各一米手推车叫卖，商品价格离奇的贵，旅途远的无奈总得填肚。多年后，我好事问乘务员：为何如此拥挤的车厢还添堵让人生恶。回道：这是有规定的，每趟车次再挤也得完成回来卖N次，提高创收。真是服了这睁着眼当瞎子还来占道添堵。

车厢又闷又热，特易犯困，实在累的站不住，只得求助看上去面善旅客赔上笑求坐，帮帮忙挤坐上半个屁股，有的旅客不语言稍微会移进点，让我坐好。可多时还没舒服几分钟，不让你沾光，叫起来。有的干脆不理采，不移不动，因占坐地太少，重心还全在脚上比站着不累，只得站起来。因为车上空气浑浊，那坐位本不舒适，不宽松，大家一直不变的坐姿，坐也是累。再增坐一人，更是挤的动荡不得，一般情况不让坐，或只能让上半个屁股且不让久坐。大家都很无奈无助的。有时一直站了好几小时，实在困的不行，也顾不上脸面，干脆钻进又矮又脏又臭全是拉圾的座位底下，睡个安稳觉。

一般情况下，挤到车厢中间，小心翼翼地问坐位上的旅客到目的地，站在旁边等候他下车抢占位置。有时好不容易等到下车有个位置，可原先坐着的快速躺下舒展筋骨，只能壮着胆上前轻碰求让坐，可无论你怎么说，他侧身朝里不理自顾装睡，出门在外，小心行事，只得靠着等着他大发慈悲了。

车上贴有禁烟标志，只是形式，无人管，随意抽烟特多呛的让人窒息。哦，应是什么也无人管。说起管更让人心寒，时常有多位二懒子一道明目张胆的当着旅客的面偷犯困旅客行李包，更猖狂的是直接摸睡着旅客的口袋，假使突然醒了也无可奈何，否则定不知何来的拳头把你痛打一顿，出门在外无人敢言更别说帮了。事后找到列车长，他们早已不知去向，更别说多一事不如一事，说几句安慰话，向征性说如此猖狂定抓逮。

我就遇到过好几回，有回在治安环境比较好且定员，外面旅客不可入内的卧铺室里丢了旅行箱，丢了不到半小时就发现了，那男乘务员只有说安慰话，推责的本领，我也明白否则也不必当乘务员了。还有一回在江西上饶境内，在半夜里，扑在座位前小茶几上打瞌睡，小青年蹲着摸我上衣口袋，此时我惊醒猛抬头，他向我怒眼睁目，我反而还得陪笑，因为车厢里有多位同伙，用不了几分钟，到站下车了，不小心失了钱还得遭来一顿揍。以至他们摸旅客袋时，大家只能麻木看着他们表演无人敢出声。

车厢已不仅仅浑浊的空气，连人都是乌烟瘴气，不仅失去了尊严，且无人样，只要一想那情形，总感觉我成了装在臭猪笼里的猪没有两样。

特别让我烦心的还是吃的问题，每每坐上火车就提心吊胆，已是饿的肚空空，还是想吐。慢悠悠的火车，远路得十几小时，有时得坐几十小时，大家必须带上喝的吃的。火车上虽有餐厅，可无法满足那么多旅客用餐，铁老大只得把价格提到不是一般人能所承受的，这样可以保护小部分人的权利。

当火车到了大站，要加水补给或等晚点的火车交会，得等上半小时。于是站台上有多辆卖当地小吃零食的小推车最受旅客欢迎。不过还是自带方便面最实惠，整个车厢夹杂着各式各样的方便面的味道。

头几年还好也吃方便了，后来一上火车闻到这味就恶心想吐，只得上餐车吃饭，再后来餐车也吃不下，连喝水都想吐。以至现在受不了旅游大巴车的气味一上车就想吐，胆心起今后无法坐车旅游。

每每想起，记忆最深的那是初冬，一到北京下了火车，呼吸着冷刷刷的新鲜空气是那么舒心，然后在车站旁的小饭馆里，来一盘酸溜大白菜，一碗炸酱面，是那么可口开胃。可现在无论那回再吃，没了哪味。

不过少有愉悦时，那是最幸运的，有次上北京，遇到一位标致的姑娘同行，正巧那时节旅客不多，过了江苏我们各躺在三人坐的座位上，相望着，愉悦交谈着，忘记了时间，有时聊到深处，有种相见错过的感觉，心情特别舒畅，当然只是制造快乐的气氛，下车后谁也不用记住谁了，只有留有淡淡的记忆。

火车上烟味、浓重的方便面、汗味、脚臭味，吵闹声混杂在一起整个车厢臭气熏天，使人闷热烦躁难熬。可对老百姓远途只能做火车，别无选择。

爱人半信半疑，遗憾道：没有坐过火车，心想坐在舒适的车厢里，吃着零食，听着音乐，与众多旅客闲聊，欣赏着沿途窗外的风景，说不定还有艳遇，想想是那么的舒心享受。心想爱人还好从未体验过，否则这幼稚的想法那就大错特错了，只要坐过一次这样的火车，定让你身疲心累，终身难忘。

现在有了高铁，动车，这样的火车虽还在运行，定早已改善环境了，我再也用不着去体验，更不想去回忆，让它沉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