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树勇散文选(344):读名著读史书读毛选

发布于 2021-11-29 17:25 ,所属分类:散文阅读园地

读名著·读史书·读毛选

胡树勇

读名著

近日看《中国青年报》文学副刊,见到一张《百年百种优秀中国文学图书》表,实际上就是中国20世纪文学名著表。

选入的名著按出版时间为序,有书名及其作者。且不论选入的标准,我先从头至尾用铅笔勾出了我阅读过的篇目,阅读的总数在大半以上。

对于阅读文学名著人们的看法并不特别一致,我自己就有过这样的读书经历。上中学的时候,阅读文学名著的欲望特别的高,阅读的却少,这是因为我那个时代文学名著遭到禁锢,中外名著出版物寥寥无几,难以找到。之后,禁锢解除了又遇到考学时段,精力都基本注入到了应试上面。我记得,父亲曾对我说,以后参加工作了有的是时间看这类书。

集中精力泛读和精读文学名著在我有两个阶段。一个阶段是我上中专时,那是在西安上学,学校图书馆的文学名著被我有计划地进行了选择阅读。我那时特别重视阅读外国文学名著,对中国名著尤其是20世纪作家的作品很少。我当时看重的是吸取外国名著的思想精华和文学创作技巧,这大约是受了二、三十年代中国作家如鲁迅、郁达夫等人的影响。结果是,我阅读了不少外国文学名著,比如《安娜·卡列尼娜》、《悲惨世界》、《海明威短篇小说选》、《静静的顿河》等名著都是我第一次借阅。的确,自此我对生活的认识、对文学的感受、创作的欲望都有了全新的变化,这是走出山沟来到城市读书学习的一大收获。但也不可避免的有了另一种缺憾,就是存在着“眼高手低”的毛病;自己动笔少,而且从外国名著中学不到多少有中国特色的文字功夫。

参加工作后,我的头一处工作环境非常适宜于浸泡在书的海洋中,那是个工作单纯、干扰特少的环境。恰好,单位的附近有一所中学,中学的图书管理员又是本单位同事的母亲,于是我便经常到这所中学借书,每次都要抱回一、二十本名著。这个时段的读书内容我开始以20世纪的中国名著为主了,《南行记》、《创业史》、《新时期小说选》等一批作品就是这时阅读的,但对作品的风格理解还处于一般的水平。

认真研读中外名著还得归于参加汉语言文学大专的自学考试。在自学考试的几年中,我精读、泛读了不少中外名著,同时作了大量笔记,写了几十万字的读书笔记和体会,并应用于自己的写作实践中。

近年来,读名著已经有了自己的风格选择。平时,自己喜爱写散文,也就爱上了几位对人生对文学有自己独特感受独特风格的名家,对他们的著作给予特别,比如《百年百种优秀中国文学图书》中所列的刘鹗的《老残游记》、沈从文的《湘行散记》、汪曾祺的《蒲桥集》,还有未入选其中的黄裳的《昨天的足迹》等等。

我的体会是,不论评论家是以哪种标准选择名著的,把那些名著找来读读总是有好处的,是真名著就会给你真知识,是假名著也不会有损于你,相反给你一种鉴别真赝的本领。

读名著也会随着自己年龄的增长,阅历的渐深,工作职业的变化,爱好的移情而变化,但是千变万化,却离不开那基本的一点,即自身能不能保持热爱读书的爱好,离开了这一点,一切一切的所谓读书都是毫无意义的虚谈。

只有自始至终保持了读书的爱好,我们才可以谈读书,谈读名著,谈人与书之间的种种关系。

我们现在很难保持读书的习惯,这一点是应该时时警惕的。

读史书

上中学学历史多数人兴趣不大,原因多半是历史课乏味、难记。现在的电视剧以历史题材为内容的骤然增多,名气大的如《三国演义》、《雍正皇帝》,名气小点的如《杨贵妃》等,而且社会各界、男女老少看得人很多,有些人看了电视还要去找原著,找历史书再看一遍相应的历史,对照品味,我就是这种人。

翻阅自己买的书,史书也有一些,如《中国通史》(范文澜著)、《中国通史纲要》(白寿彝主编)、《简明中国历史图册》、《中国古代文学史》、《中国现代文学史》、《中国哲学史》、《简明世界通史》、《哲学史》、《欧洲文学史》等等,但老实说先前都没有认真通读过。近年来,因为看电视剧等原因我开始认真读了上面的几种书,如范文澜、白寿彝编著的通史,越看越有了兴趣。

这种兴趣来自以下几个方面,首先通史写得较细致,全面,很少干巴巴的说教。尤其是范文澜的通史,写得具体、全面,有他自己的观点,给人以深刻的启示。其次是对历史人物的撰写、评价,丰满而鲜活。比如对秦始皇、隋炀帝等历史人物的评写很全、很细,又如对唐代一些名诗人的评价也很全面公正,既有先进的一面,又有落后的一面,不象中学教科书那样“一边倒”。

英国弗·培根说“史鉴使人明智”,鉴古知今,道理的确如此。读史书的确对于人生有意义,我们多数人过去读史书是纲要,故无兴趣,因为觉得历史于我们太遥远。但如看一些叙史细致的史书,则史中的事与人对我们就很有教益。比如晋惠帝时,鲁褒作《钱神论》,描述钱的作用,说“钱之为体,有乾有坤,内则其方,外则其圆……亲之如兄,故曰孔方。失之则贫弱,得之则富强……无德而尊,无势而热,排金门,入紫闼,钱之所在,危可使安,死可使活;钱之所去,贵可使贱,生可使杀。是故忿争辨讼非钱不胜,孤弱幽滞非钱不拔,怨仇嫌恨非钱不解,令闻笑谈非钱不发。洛中朱衣当途之士,爱我家兄,皆无已已”。西晋士族极端多欲利己,带来的只是一朝短促的生命。

读毛选

“毛主席的书我最爱读,千遍哪个万遍不厌烦……”每当从VCD听到这首老歌时,我就想起20多年前读《毛泽东选集》的情景。

说起“读毛选”,现在的年青人可能不会明白“毛选”的含意。毛选,即毛泽东的著作选集,有一至五卷。

我十三四岁上初中的时候,是在七十年代中叶。我们有一个年青的男班主任老师,他教我们的政治课,对我们的政治教育特别强调“灌输”。灌输二字现在用在政治生活中的时候很少见也难经常听到了,但那个时代这两个字不仅在口头而且在书面时常用到。从字面上讲这两字的用意就能体会到,就是别人给你传授某种思想是以强制性的“灌”而“输入”的,自己必须服从。

我们这位班主任就是以这种方式给我们传授他的政治观点和人生态度,只可惜他的热情太旺,“左”气太盛,好心不一定能得到好的回报。那时,我们上早自习不是朗读语文课文,也不是做作业或是修改作业,而是他指定我们由一名学生领读“毛选”,其他学生跟随着读“毛选”。我的朗读在班上还不错,于是这领读的任务就落在了我的头上。

要说“毛选”的普及程度,在20世纪的中国书刊发行中,大概没有哪本书能比得上它的发行量。那时,即使在我们那样的小城镇、农村,“毛选”也几乎是家家都有。所以,我们学生学毛选也不用学校订购,都是自己从家里捎带来的。

我们学的是“毛选”一至三卷,后两卷那时还没有出世。每天早自习,我都要领读一节课时的“毛选”,这样,一学期下来,我记得“毛选”也读的差不多了。不过说实话,这样学读“毛选”在我当时那种年龄,实在没领会到多少“毛选”著作的深刻含意,只是获得了另一种收获:因为有一些不认识的字需查阅字典,让我的识字水平又有了提高,自己和大家每天朗读朗读,阅读文章的水平也有了显著增长,多少知道了一些政治、人生道理,这其中许多是以潜移默化方式渗透在大脑中,以致在后来的人生经历中显现出来的。

后来象这样通读“毛选”的时候就没有了,现在已经极少翻阅“毛选”了,但“毛选”蕴藏的无限魅力丝毫没有因时代的推进而消失。近日,我在党校听函授课阅读《马克思主义法学经典文选》一书时,看了毛泽东1954年6月14日写的《关于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草案》,他写道:“我看,我们要建成一个伟大的社会主义国家,大概经过五十年即十个五年计划,就差不多了,就像个样子了,就同现在大不一样了。”又写道:“中国人也好,外国人也好,死人也好,活人也好,对的就是对的,不对的就是不对的,不然就叫做迷信。”

这两段话说得多好,好就好在它们得到了历史的印证。刚刚举行不久的五十周年国庆大阅兵,和澳门回归祖国,展现了当代中国的国威、军威,印证了毛泽东那段如预言家一样的话,非常准确的历史展望。

伟人的正确语言其实比预言家更为准确、隽永,更能让人不断获得新的认识。读伟人名著开卷有益。

10月9日写完此稿后,从《参考消息》看到这样一则消息:1999年9月12日,委内瑞拉总统乌戈·查韦斯参观了毛主席纪念堂,他告诉外国记者:“我整个一生都是毛泽东的崇拜者”,并且声称他研究最多的是毛泽东的政治著作而不是军事著作。

(原载《安康日报》2000年1月15日、3月25日,收入《江汉清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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