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府作家随笔】呢 喃(四川)||孤独,在人生如影随行

发布于 2021-11-29 17:37 ，所属分类：散文阅读园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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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在人生如影随行

文/呢 喃（四川）


冬夜，最适合阅读。泡上一杯红茶，在柔和的灯光下，翻看一本喜欢的书，随书中人物故事，跌宕起伏。
现代作家刘震云，获第八届茅盾文学奖代表作《一句顶一万句》，最适合在寒冷的冬夜静读。
在刘震云这部小说中，话，是我们与人沟通的唯一桥梁。但在这个世上，要找一个说得上话的人不容易。有些话我们无人可说，有些人我们无话可说。所以，我们都会孤独。
这部小说分为两部分，前半部分写的过去，孤独无助的吴摩西失去唯一能够“说得上话”的养女，为了寻找养女巧玲，他走出延津。小说的后半部分写的是现在，吴摩西养女的儿子牛爱国，同样为了摆脱孤独，寻找“说得上话”的朋友，走向延津。
吴摩西的坎坷人生，是从与父亲的决裂开始。那时他还叫杨百顺，离家出走后，为生存他学过杀猪、破过竹、挑过水、种过菜、卖过馒头。漂泊无依，颠沛流离，居无定所，每一段路都走得很艰辛。
在走投无路时，遇见延津天主教神父老詹，为有栖身之地，成为老詹的信徒，老詹将其名改为杨摩西。
在县政府种菜，是杨摩西人生最辉煌的时期。被寡妇吴香香招赘入婿，终于有了一个安身之地。为此，他又改姓吴摩西。
未曾想到，他们婚姻本就是一场交易，各有所图。吴香香刻薄强势、自私算计，婚姻里没有温暖和幸福，只有无尽的孤独和烦恼。还好，他与吴香香五岁的女儿巧玲说得上话，这也给他苍白的生活带来些许慰籍。
然而，生活中一些事情的发生，总是让人始料不及。婚后不久，一次吴香香安排吴摩西到外地贩葱，因故提前两天回家，在漆黑的深夜，他意外发现吴香香与隔壁银饰铺掌柜老高，有多年的奸情，顿时如五雷轰顶，但生性懦弱的他，一时不知所措。
第二天，吴香香与老高带着家里所有钱财，一起私奔。吴香香将馒头铺和女儿巧玲留给了他。
吴摩西本以为生活就此平静，吴香香的父母却不依不饶，坚决要求他去找回其女儿。
无奈中，她带着巧玲走上了漫长的找寻之路。天有不测风云，途中，巧玲又被人贩子拐卖。他悲苦的人生，就是一条无尽头的孤独寻找之路，他改名罗长礼，被迫离开延津。
半个世纪过去后，牛爱国，吴摩西养女巧玲的儿子，在健全的家庭中长大，部队转业军人。虽没有经历生活之苦、温饱之虞，仍饱受孤独折磨，不断找寻“说得上话”的人。
在他的人生中，曾经有三个说得上话的朋友，同学冯文修，因当兵二人分离；战友杜青海，当兵复员后，各奔东西；在修高速公路时，认识的朋友陈奎一，也因工程结束而分道扬镳。
牛爱国有着看似完整的婚姻，而妻子庞丽娜，两次背叛感情，与他人出轨，闹得满城风雨，让牛爱国颜面扫尽。
庞丽娜第一次出轨，是与县城西街照相馆的小蒋，二人到长治“春晖旅社”过夜时，被小蒋老婆赵欣婷抓了现行。
牛爱国不远千里，跑到河北找战友杜青海拿主意。后听从杜青海劝慰，不要离婚，极尽全力挽回感情。牛爱国也希望二人婚姻能起死回生，但乏回天之术，庞丽娜与他仍无话可说，坚决要求离婚。
第二次，是跟自己亲姐夫老尚。庞丽娜的姐姐庞丽琴找到牛爱国，一阵怒骂，说他没把庞丽娜管好，让她一会儿跟小蒋跑，一会儿又跟自己的亲姐夫乱搞。要他无论如何也要把庞丽娜和老尚找回来。
牛爱国彻底绝望了，在众亲友的要求下，牛爱国不得不踏上寻妻之路，四处奔波，重返延津。
一出一走，延宕百年。
有人称这本书是中国式的百年孤独，它以悲情而呈现。无论过去和现在，书中没有多少人的婚姻能幸福，也没有人不想方设法排遣自己的苦闷和孤独。
有宗教信仰的西方文化，因为相信神灵的存在。他们人与人之间来往不多，却可以与神灵对话。他们大多数人，感到孤独与空虚要少一些。
受儒家传统影响，注重现实的中国文化，却只能在人与人的对话、在语言中找到慰藉与温暖。然而，这个世上他懂你的悲欢，你懂他的艰难，能感同身受的人不多，也很难遇到。
所以孤独无论年龄和阶层，亦是人生常态，与生俱来。我们都会感到孤独，没有褒贬，也不奇怪。
语言的力量是很强大的，一句看似普通蕴含哲理的话，可以让人灰心丧气，也可以让人激励进取，也许还会由此改变他一生的命运。这一句话就能顶一万句。
这本书，我先后阅读了三遍。第一遍，完全是走马观花，只觉得小说文笔朴实无华，风格简洁，叙事直接。自己完全沉浸在鸡零狗碎的故事情节，没有什么感觉。
合上书本后，我一直在想，这本刘震云酝酿创作了三年，又是茅盾文学奖的经典之作，一定不会平白无故获奖，一定有什么值得深思和探索的地方，还有一些启迪人生的道理。什么是“一句顶一万句”，为什么要取这个书名？我有些茫然和不甘心。
又开始看第二遍，静心细读，领悟到很多金句。如“过日子是过以后，不是过以前。”“世上的事情，原来件件藏着委屈。”等等；又发现书中许多情节，皆事出有因，这些原因，又引出很多环环相扣的故事和事情。那些人性中的善恶、悲悯，还有天道轮回，都充斥书中，直击人心，令人深思。
决定写这篇文章时，又看了一遍，书中的人物和情节更加清晰。仿佛那些人和事，就在我们现实生活中；是自己所经历极普遍的社会现象，也是我们生活的一部分。它有生命的执着和顽强，也有生活的疲惫与颓废。
阅读一本好书，犹如挖掘一座金矿，越深挖，内容越丰富，你只有不断努力才能获得你想要的东西。也许，自己的领悟、理解所表达出的东西，不及刘震云书中深度的十分之一。
虽然，阅读这本书时，心情有些沉重。于我而言，阅读始终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情，金矿还得继续挖下去。
与孤独成为朋友，在孤独的世界畅游，在孤独中成长，让孤独成为我们的铠甲。
开卷有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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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呢喃四川省散文学会会员、成都市金牛区作协会员.有数篇文章、诗歌散见于报刊杂志及公众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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