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乃俊:细雨矇胧秋意深(散文)

发布于 2021-11-12 10:04 ，所属分类：散文阅读园地

银川艾依河（现称典农河）

天上飘着如丝的秋雨。我撑着雨伞，走到艾依河边。这儿是一片宁静的树林。

十月底，已是深秋的季节，阴凉的小雨更让人觉着秋的潇瑟。

然而当我走进荗密的树林时，眼前的景象却让我心荡神迷了。

几株杨柳与洋槐之间一树红枫，鲜红而华丽；向树林深处望去，那杂栽的大片的榉树、槭树与火炬树，叶子全成了淡红色、酱红色和姜黄色，有如天边瑰丽的彩霞。细雨矇胧，这景象如梦幻一般。

我踏着松软的落叶，走向河边。河水平静如镜。那些高大的杨柳，把浓密的枝条垂到水面上。在这严霜摧蚀的晚秋，它们已不似往日的碧绿，那黄绿相间的苍桑，披发垂首的姿态，象是对着这一弯秋水诉说着凄婉的身世。不免让人想起“当年不肯嫁春风，无端却被秋风误”的诗句来。

路边那一排枝叶繁荗的忍冬一点儿不管顾杨柳的哀愁。它的叶子上挂着水珠，显得更加碧绿。树冠上结满了如小珍珠一样鲜红的果实，好象戴着新娘的头饰一般，在这细雨之中更觉妩媚婉雅。近处，枝叶黄腊腊的大片黄栌，与这艳丽的忍冬交相辉映。

我向前走着，这儿是一个圆盘，摆着两把条椅。旁边一栋矮小的房子。靠着房子，是一片碧桃。它们昔日的风流与妖艳早被“雨打风吹去”。干枯的枝条上挂着零星的叶子。与之相邻的七八株身如塔形的小柏树，却是那样的鲜亮碧绿。它们身上满是珍珠一样灰白色的籽实，把自己装扮得淡泊而雅致。看它们在雨中挺立矝持的态度，好象在嘲笑碧桃当初的娇艳与轻佻。

林中的落叶一片是黄的，一片又是红的，湿漉漉的。我踏着这些松软的叶子在林中淌佯，把它当做一种享受。一阵秋风吹来，柳条在细雨中飘拂着，空气中略带寒意，阔叶杨的要败落的叶子瑟瑟地颤抖。路边几株酱红的紫叶李却纹丝不动。

树林的北面是高大的楼房。临着人家的窗子，杂草之中，一丛矮矮的紫叶小檗，红艳欲滴。我想它如此的娇艳，就应长在人家的后花园里。为什么却要生在这乱草之中，岂不让人遗憾。

雨渐渐停下来了。我出了树林，顺着另一条路绕道回去。然而林中绚丽的秋色仍让我留连不舍，如醉如痴。我想起苏轼的两句诗来：“一年好景君需记，最是橙黄橘绿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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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耿乃俊 陕西韩城人，1944年出生，1964年8月考入中国人民解放军长春兽医大学，1968年12月毕业，分配到骑兵第二师五团一连下放锻炼，后任陆军第二十师五十八团82无炮连副连长，宁夏青铜峡武装部副营职参谋。1984年转业，任宁夏银南地区（现吴忠市）工商银行任纪委书记、机关党委书记等职。2004年退休居住银川。

（曹益民 编辑巩天宝排版）